而且人一边儿推磨,还要一边儿拿笤帚扫粮食,省的掉下去。
粮食一遍是磨不好的,得多来几遍。五个人磨了五个小时,才把小麦和玉米磨完了。
磨完面还有一道工序,筛。因为石磨是分不出面粉和麦麸的,这时候,扫出来的面粉是灰色的,得筛一遍,把面粉和麦麸分开。
可是他们没筛子,王建国去大队长家借了一个。
一般人家都是把面晒在一个大笸箩里,他们又没有。程榛想了个办法,她就把筛子套在袋子里,隔着袋子抓着筛子。筛吧,刚好面不会掉出来。
他们把面筛过两遍,就算好了。但是面还是带着灰色的,麦麸筛不干净。只能勉强了,就当自己吃全麦面吧,程榛默默想。
他们把筛出来的麦麸另装袋子,这下,猪可有的吃了。
他们的粮食也归位了,终于可以躺了,可以躺了吗?好像不能,程榛这才想起自己的棉袄还没做。
现在已经九月底,几场风过去,气温降了,程榛只能穿着三层衣服,可是棉袄还没做。
她最近感觉累得狠了,什么也不想做,晚上进空间连打坐都没有,躺在床上不起。她躺了好几个小时,才起来翻书,看棉袄怎么做。
要先量尺寸,松松的量,量好之后程榛把尺寸记下来,然后去拿了一卷灰蓝色的粗布,一卷黑色的纯棉布,铺开。
她把量好的尺寸留出缝合的宽度,在布上量着画好。然后把画好的点儿连起来,在拐弯的地方平滑的拐过去。沿着线裁完棉袄面子,再比着面子裁里子。
试了一遍,理论get。
但再多的理论也顶不住程榛不会,她裁错了好几次,才把第一份面子料裁好。之后比着面子裁里子就容易多了。
等把料子都裁好,程榛把料子翻一下,里料外料都是反面在外,对齐,放在缝纫机上,沿着边缘缝合。但不能全缝上,得留个一尺来长的口子。
她上次背回来的棉花还在屋子里,程榛出了空间,把棉花拿进来,打开卷儿,铺在衣服上,沿着衣服的边缘把棉花撕开。
下一步就是翻。程榛把铺好的棉花和衣服,从留的口子里翻过去。现在是里面朝外,翻好就是外面朝外。
看教程的时候,程榛就觉得这一步很难。所以翻得小心翼翼,生怕棉花滚成一堆。
然而翻起来却没那么难,程榛一遍搞定了,惊喜。
然后就得手工缝了,先把留的口子缝上。然后她重新穿了长线,要把衣服横着缝好几道,以防棉花滚在一起。
这个不难,只是耗费时间。等她缝完,一件新棉袄就算成了,呃不是,还差扣子,那也很好了。
同样的办法,程榛又把棉裤做了一条。
既然能做棉衣了,肯定就能做外套了,明年可以给自己做外套穿了。
程榛很高兴,又学到了新技能。她把用剩下的棉花放回柜子。
她最近拿出来的东西都不再往空间放了,所以屋子里东西渐渐多了。
打坐,打拳,练刀,睡觉。
进入十月,一场大风袭来,好似一秒入冬,白天还好,晚上已经零下了。
但冷风也带来了一年最美的景致,山上从叶子渐红,到层林尽染。叶子红的绿的黄的,树叶层层叠叠,鲜艳明媚,落叶铺成彩色的地毯,远看就是一副油画。
大北山的一片松树黄了,金灿灿旳一树。
程榛每天去砍柴,都要在林子里多磨蹭一会儿,好好看看这秋天。
秋天真是越美丽,越短暂。不过十来多天,叶子已经掉了七七八八,只有一点点还挂在树枝上。
天冷了,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炕。土灶有两个烟道,一个是直着向上的烟道,一个是通过炕的烟道。
两个烟道前面都有活动的石头片,天热的时候,把通往炕的烟道的石头片插上。直烟道的石头片拔开。天冷的时候反向操作。就这样,两块石头片,控制着热量的走向。
所以,他们把炕烟道前面的石头片拔开了,另一边堵上,每做一次饭,炕就热很久。当然,晚上想一直烧的话,锅里就得放水,不能干烧。
炕热了,屋里温度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好舒服,难怪叫猫冬,这就像猫猫一样窝在温暖的炕上不动吧。
她全然不知,她忙这着秋收准备过冬时候,家里爆发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