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好像破境了！”
叶昊稚嫩的嗓音中带着惊喜。
不远处，正在生火的顾陌，面无表情，“这点小突破，就惊喜成这样？”
“哦~”叶昊闻言，大眼睛明显一暗，低头喏喏开口：“先生我记住了，戒骄戒躁！”
说完，他小跑着过来，帮忙添柴。
顾陌虽然修为不高，但体魄强盛，早已可以辟谷，但叶昊还不行，毕竟才五六岁，失去至尊骨修为被废。
如今虽然从头修炼，但远没有达到辟谷之境。
所幸顾陌带有一些吃食，不然在这死气弥漫的葬土，找到吃的可不容易。
看着锅里香气弥漫的蔬菜粥，叶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好香啊！”
“还没熟。”顾陌语气淡淡的。
叶昊乖巧地点头，“没事先生，我还不饿。”
咕~
话音刚落，他肚子就不争气叫了。
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涨得通红，小手揉了揉肚子。
距离救下叶昊，已经过了近一个月。
顾陌教导他修行，引他重新走上修行路，原本的伤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虽然失去至尊骨，但叶昊的天赋还是十分惊人。
短短一个月不到，他就连破两境，如今已经是神泉境中期了。
除了开始开辟神泉，顾陌为他护道，之后几乎都是自己修行。
道基基础出奇厚重，没有因为快速破境，而产生后遗症。
乃是真正的大帝之资。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修行而生的。
顾陌很久没有这种熟悉的感觉了，惜才之感。
他修道资质稀疏平常，体质更是凡体，谋划亿万年，虽然用通天魔箓开辟混沌海。
但修行的进境速度，着实算不上快。
与叶昊相比，更是差了一截。
不过对于这些，顾陌心湖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这么多年都已走过，他生而长生，如今依旧。
他教导过许多大帝，指点过至强不朽，也见过许多惊才绝艳之辈，镇压一个时代。
是何等璀璨，何等的光辉。
可如今，岁月更迭，红颜枯骨，不过黄土一坯，沉没于光阴长河，化为一朵浪花。
“世间万古，从来不缺少天才，唯有道心永恒。”
顾陌喃喃低语。
这是他对每一个“学生”，都曾说过的话语。
“啊？”叶昊有些茫然。
顾陌站起身，遥望远方，“你的资质很好，但你要明白，在真正的绝巅面前，资质什么都不是。”
“能到达山巅，资质都不差，比的是道心，谁更无敌，谁的道心坚韧璀璨，永恒不朽。”
叶昊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默默将这句话记下。
先生的话，都很有道理。
“吃饭。”顾陌点了点头。
“好耶！”
叶昊欢喜地跳起来，盛了一碗，香气扑鼻，忍不住咽口水。
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双手端着递给顾陌，“先生，你先吃。”
顾陌轻声笑道：“嫌饭太多了是吧？我辟谷不用吃饭。”
叶昊哦了一声，坐在用石头简易搭建的桌子旁，端端正正，认真吃饭。
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先生一点都不严厉……”
葬土中死气越发浓郁，视线可见度明显低了许多。
入夜了。
叶昊身子蜷缩在一起，风一吹拂，小小身躯明显缩得更紧了。
似是做噩梦，口中呢喃：“桑桑姐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顾陌脱下雪白长衫，为叶昊盖上，轻轻安抚着。
若是秦渊、谢瀚等人在此，定会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