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你还洗澡吗?要不直接洗洗脸睡了我去买点菜。”
世界上的事往往是这样的:
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神马都能浮云出你个魂飞魄散。
老婆跨进门后没有低头拿左手的拖鞋,大衣也没脱,直接穿着鞋和公交公司的绿大衣一步蹦到客厅中间:
“哎!这个家不错啊!那我不走了!”
一口东北普通话,并且回过头来像小鸭子一样乍着手很诧异地问想开门出去买菜的老舅:
“你嘎哈那?你谁啊?”
老舅听见老婆这么说话吓了一跳:
“别介宝贝,您这怎么着了,你可别吓我啊,去去!躺好,我一会给你做碗倍儿香的炸酱面,多来点菜码,这回香芹段我一定切短点。”
老舅的菜买回来了,门却打不开了,在里面反锁上了,任凭老舅怎么敲门就是不开,把街坊四邻全敲出来了,有人说别你老婆在里面再出点什么事,赶紧报警吧。
警察叫来了开锁公司,开了一会开锁公司的人说:
“打开是打开了,可里面老有人又给锁上了。”
老舅说:“那这可不算打开啊,这钱我可不能掏,不对啊是警察把你们叫来的。”
警察白了老舅一样叫来了消防队。
消防队的云梯把一个消防战士送到六楼,小战士推窗户跳进阳台,当推开客厅的门傻眼了:
老舅妈赤身裸体地站在客厅中间,把所有的衣服全掏出来扔了一地,一件一件的在自己臃肿的身材上找三围。
此情此景看得小战士心潮澎湃,在换成秋冬季泳装发布的时候,才想起来把大门打开,外面的人一劲埋怨:“怎么这么慢啊。”
小战士说:“路太远不好走。”
老舅赶紧找大衣把老婆抱住,老婆在大衣里一个劲地挣扎:
“嘎哈呀你!你嘎哈的啊?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警察了啊!”
警察说:“你喊我什么事这是你老婆吗?你们领证了吗?把结婚证拿来我看看。”
有邻居帮那老公作证:“这是他老婆,他们结婚四个月生的小光,当时我们还觉得挺那什么的,搁现在您说算什么啊,我们家扬子孩子都老大了,就是不办事,说不方便,您说这户口不上怎么行?您认识管户籍的吗?”
警察查完证又四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情况:
“她精神有问题就赶紧送医院,别影响这片区的安定团结,马上过年了,这是警民联系卡,再有事别往一一零那拨,我们回去还得上网写情况说明麻烦着呐,听见啦。”
老舅抱着还是挣扎呻吟的老婆也觉得事态严重了,这一宿没回来,她就遇见杀人、车祸了。现在怎么人还疯了?连口音都改成外地的了,老舅抱着老婆认真地说:
“小敏,你看着我,你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你遇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了,你倒是说话啊祖宗。”
老婆微微抬起全是双下巴的脸,妩媚地看着老舅:
“大哥!你这样不好吧!我们还不熟,你就把我领你家来,怎么着直奔主题了是吗,万一你老婆回来把你堵床上,我是没什么的!”
老舅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发麻,头皮有点要炸开,刚想再打一一零突然想起人家片警不让打,赶紧找出警民联系卡,六五一一九还没输完,就见老婆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里屋的大衣柜:
“甄为贵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他妈的跑得比谁都快,你给我出来!”
老舅歪头看看里屋也没人啊,大衣柜很安详地在那待着,一个什么也没有啊,怎么回事?
“甄为贵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甄为贵?你们谁认识?甄为贵是人名还是鬼名啊?”他想,老婆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是不是真的疯了?甄为贵?甄为贵?这名字自己好像也熟悉啊,但到底是谁?
老舅单位的刘师傅给老舅请来一个大仙,大师自称刚从古巴云游回来,给卡斯特罗看过坟地。
“卡斯特罗还没死呢?”
“这你就别管了,按大师说的办,去采买点东西。”
老舅按照香港经典僵尸片中常有的套路,置办了一个大供桌,大师有比林正英更正点的伴凑,那是从一个平板电脑里所播放出来的古怪的音乐,他举着桃木剑舞来舞去,怎么看都像古巴人民欢庆打倒美帝国主义时跳的舞蹈。
有人敲门,老舅一看是甄为贵的前妻和前岳母,大家被这古巴舞蹈惊呆了,最后几个人扒开老婆的嘴,把一碗香灰水灌进去,吐了一地的脏东西,老婆算是安稳地睡着了。
看见折腾了许久的病人终于睡下了,甄为贵的前妻和前岳母知趣地率先走出了房门。
大师啃着供桌上的苹果,拿着四千块钱走了。
当晚趴在老婆床前的老舅被人推醒,他睡眼蒙眬中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姿在自己的眼前扭动着,仔细看看竟然是老婆,老婆身上披着一个盖冰箱的手钩刺绣布,扭着若隐若现的窟窿眼,在满是呕吐味道的屋子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老婆如水蛇一样缠绕着老舅那颗驿动的心,娴熟的手法撩拨老舅,让老舅三十多年的性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十四岁开始的渴望、联想、意淫、展望全部凝结成了霜。
当老婆一路从老舅的眉角一直探索下去后,老舅坐在凳子上,双手按着老婆满头的秀发终于高叫出来:
“小敏啊!你这是跟谁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