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蒙蒙的天空，天空飘着小雪。前往六环北站的车，还留下少许空位。
一身蓝装，头戴蓝巾的叶楠石。边上两个大包，每一个都有两三百斤的样子。
看着车窗外，这才想起，自从拜师之后，已经多年没有回去。
那个时候，到处是荒野。人们正建屋开荒，以及工人在建筑围墙，还有士兵巡逻。
想起这些，就想到了一个人影。却几乎想不起他的模样，但又无比的高大伟大。
一到车站，拎着包，跟着几个走得快的，来到了车站外。再回头，环顾四周，不由感叹。
车站对面，二层的排房。一楼的商铺，贴着对联，挂着红灯笼。
“小石，这边。”
路边，停着三辆接驾的车。几乎都是同一款，与野外迷彩车差不多。就是车轮小些，车身短些，车的额外功能没有。天蓝的颜色，方方的车头，可坐四到五人，车厢可装少量的货，适合农家的车。
叶妈范文芳站在车外，挥着手。
“妈，我回来了。”叶三步并两步，来到范前说。
“东西放后面车厢，先去看你爸，再回家。”范文芳说。
“嗯”
叶放下东西，习惯性想去开车。看到妈在边上，尴尬一笑说
“以前，又做饭又开车习惯。这要准备出发，就不自觉的要看上驾驶了。妈，还是你来吧。这里变化太大了，我已经相当陌生了。”
说着，从车头绕到副驾驶，坐上。
“你还这身厨师蓝装。明天除夕，今天都关门了。这衣服也没得买，头发也不能理了。”车一路向北，范文芳说。
“住个半个月，又得出发了。新衣什么，没那必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理发，在野外直接用刀切的。”叶说。
“过了年也才十六。在妈眼里，你永远是小孩子。”范文芳说。
“是是。妈，这里种着什么？我家种了什么？”叶看着车道边，被白雪压着的油菜苗说。
“这些是油菜，种子出油的。家里种的是小麦，方便我管理。”范说。
“妈。这车看上去蛮新的，刚买的吗？”叶说。
“这还因为你。学府打算让我进二环内，但我舍不得离你爸太远，就拒绝了。然后，他们就送来一辆车。一架撒药的无人机。”范说。
“爸爸的……在哪里？妈。以后要有什么危险的事，直接往内环开车。再接上师父。”叶欲言欲止，不想让妈妈担心。
“好，听你的，直接往内环开。看，前面就是护城墙，在东侧山腰，你爸住那。他现在一点也不寂寞，有着很多人。”
范文芳：我的小石长大了，知道担心妈妈了。看你表情，有些隐情，那我也不问了。
北方，山峦之间，一堵又长又高的城墙，把两山连在一起。两侧山顶，还配置了热能武器。
东侧山腰，一座三米高的方碑，上面刻着不少人名，叶飞也在其中。
“当年，死了三百多人。衣角、鞋袜、碎肉、骨头、带血的泥土，分不清谁是谁。于是，大家一商量，就建了一个集体碑。把所有死难者，都写了上去。”范说。
叶没说话，拜了拜，然后把周边的雪吹了吹。
“看看，你爸看着这五十亩的麦地。别看现在被雪压着，等到明年开春，就茁壮成长，病虫害也少。”范指着右侧一大片的麦地说。
“这么多地，你一人忙的过来吗？”叶说。
“从翻土播种收割，都是机械。忙的过来，还能帮忙别家赚点钱。走，回家，妈还等着你下厨呢。”范说着，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
叶家住的村，都是农民。开发的田地，小的二十亩，大的上百亩。叶家五十亩，连中等都排不上。但与别家小户的不同，机械一条龙。
四间平房，门前还有一小块菜地。左侧超大的机车房，正对农田。
“好久没回来了，还是那么清晰的味道。”叶下了车，拎着两个大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
“一直没问你。你这两包里鼓鼓的，装的是什么啊？”范将车停在机车房后，回到家门前说。
“先进屋。”叶站门口，焦急的等着。
“小坏蛋，还卖关子。这就给你开门。”范说着，用指纹开了门。
“这一包，全身猪肉。这一包一半牛肉，一半羊肉。放心，老师说了，我们这一年打了不少肉。过年，可以准备一些带回家。”叶打开包，拿出一些肉说。
“我是想说，这哪是一些。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腌制的话，盐可是很贵的。”范说。
“简单。对咱家比较照顾的邻居，分一些就可以了。”叶说着，很有男人的气概。
家中布置的井井有条，墙内墙外，也就房顶有些积雪，其余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除夕夜，叶简单了做了九道菜。摆在正堂里，烧香祭祀。完了，再和范文芳一起享用。
“小石，这肉类，煎炒炖炸的，味道真的好。这蔬菜类，还没妈做的好吃。”范吃着说。
“偶尔遇到新鲜的蔬菜，要么太老，要么太嫩。能够下锅的，一年到头也遇不到几回，只能用一些干货来。所以练手的机会几乎全是肉。”叶说。
“你和同学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打架？”范说。
“有，第一天就打架了。之后，每天被这些肉类打，我们之间打架倒没有发生。吵架斗嘴，还是有的。但我们可是很团结的，就这次年底学府比武，我们就把学府给拆了。嗯，差点给拆了。”叶说。
“吓我一跳，还以为真拆了。但是为什么啊？”范说。
“那张老头子太坏了，欺负我们呗。然后，我们就联合把他给闹了天翻地覆，那叫一个过瘾。”叶说。
“然后呢，张校长就没处罚你们？”范说。
“年后。要把我们送到核爆区，自生自灭。不过老头在给我们准备新的装备，真想快点试试，威力如何。”叶说。
“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几天，武器装备的事就不要想了。”范说。
“好，好。听妈的。”
吃过年夜饭，叶正准备整理桌子，被范文芳拦住说
“就这么放着吧，年年有余。拿上一盘卤牛肉，一些鞭炮，去你爸守夜。那里今晚会很热闹的，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