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尾，一个生意惨淡的茶亭。
茶亭里冷冷清清，顾客寥寥。
满脸伤痕的酒糟鼻和一个叫熊恙的人坐在一起喝茶。
酒糟鼻自己端起桌上的茶壶，先给自己倒上茶水，然后，也给熊恙添上。
熊恙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谢过酒糟鼻，受那张肥大的脸把脖子挤压的赘肉一
圈一圈的码在脖子上，抽出气一哈一哈的让看到他的人都感觉到累。
酒糟鼻：“来，熊老板，喝茶喝茶。”
熊恙：“你是有名的酒仙，今天怎么喝起茶来了？”
酒糟鼻：“这不是昨天喝高了吗？回家时掉进河沟里，差一点没被淹死，却
摔得浑身是伤，今天还是腰酸背痛，伤痕累累。”
熊恙：“咦，喝酒伤身，小心为上。”
酒糟鼻：“这不，今天改喝茶了。我们兄弟认识不下十年了吧？也没好好聚
过，咦，人生无常啊。”
熊恙：“是的，个人有本难念的经。”
酒糟鼻：“兄弟，你老婆跟那野男人跑了多久？”
熊恙：“过十天就三年了，呜呜。”
酒糟鼻：“三年？也没一点音讯？哎，讨坏一场亲，贻害三代人啊，你小孩
今年多大？”
熊恙：“五岁。”
酒糟鼻：“这女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整日里想着干一些吃里扒外的事。”
熊恙：“可不？她害惨我家父母了，我的父母本来只要养我的，现在完了，
还要养我的儿子。”
酒糟鼻：“有没有听说天坑那边昨晚死了个女人？”
熊恙：“早上倒是听见有人说过，不过，后来又说是哪个人死了娘呀。”
酒糟鼻：“那是死了狼，不是死了娘。哦，不对，那是另外一件事。我听说
天坑那边死的是一个女人，哎，你女人是不是尖脸？”
熊恙：“是啊，很美，虽然对我很凶，但我很爱她。”
酒糟鼻：“是不是短发，瘦个子？”
熊恙：“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酒糟鼻：“这就对了。我听说天坑死的那个女人就这样子，所以特意我跑来
告诉你一声，兴许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女人，如果是，好让你去找那野男人算账。”
熊恙：“真的？那我先去天坑看看是不是我女人。”
酒糟鼻：“还看个屁呀，尸体早就被那野男人丢到天坑里去了，毁尸灭迹，
你到哪里去看你女人？”
熊恙“噌”的一下起身。“啪”的一掌打在茶桌上，茶桌应声四分五裂。吓
得茶亭里跑腿的连忙都来查看。
酒糟鼻忙从上衣里摸出一个碎银来给了大家。
酒糟鼻：“老板莫见怪，我兄弟今天情绪激动过头，失礼失礼，损坏的东西
我赔我赔。”
熊恙：“那畜生叫什么名字？”
酒糟鼻：“听说叫张一刀？”
熊恙：“那个卖肉的？”
酒糟鼻：“想不到吧，人人都说他是好人，没想到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熊恙：“那畜生现在在哪？”
酒糟鼻：“听说现在他就在这街上。”
很多人还在围着张一刀问这问那，张一刀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会这么火起来，
但面对大家，他只是憨笑，偶尔讲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他收拾着肉担，将
工具用布擦擦然后包好，将樊童剁下来的那些碎骨碎肉用芭蕉叶包起来，放进
篮子里。将那些铜板分成两半，一包放进樊童的背篓，用绳子穿过背篓的空隙，
将放进背篓的钱包固定。
张一刀：“樊童，你早些回去，师傅还有些事要晚点才能走。”
樊童：“我等你，师傅。”
张一刀：“不行，太晚了你妈妈会牵挂你的。”
樊童：“其实我也牵挂我妈妈，她从来不会让我离开她这么久。我早点回去
也行，但这铜板我不能要。”
张一刀：“傻瓜，那是你自己带来的狼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