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童：“一刀叔欺负我？”
田寡妇：“他们村里的人都欺负我们。”
张一刀：“你们不是我们村里人？”
田寡妇：“我感觉不到村里人把我当村里人。”
张一刀：“那是因为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和你儿子。”
田寡妇：“谁欺负我儿子我和谁拼了。”
樊 童：“一刀叔呢？”
田寡妇：“谁跟你说他？”
田寡妇扯了扯身上的酒糟鼻的衣服：“以后对酒糟鼻你要小心点，他太坏。”
樊童：“我为什么要小心？”
张一刀：“人要同好伴，树要同好林？”
樊童：“这是什么意思？”
张一刀：“和好人在一起的人，也会成为好人，和坏人在一起的人好也好不
到哪里去。树苗如果不在好的树林里成长，也就成为不了一颗有用的好材料，不
是歪脖子就是断尖子。”
樊童：“酒糟鼻很坏吗？”
张一刀：“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五毒俱全，不是好人，哈哈。”
樊童：“那我离他远点。”
田寡妇：“远点干什么，要近点，揍他，狠狠揍。”
樊童：“为什么？”
田寡妇：“揍了他，你就懂了。”
张一刀：“也不是这样说，你不学他的坏就好了。”
田寡妇：“世界上就你好，行不？”
张一刀：“我这人一直跟女人说不上对口的话。”
田寡妇：“谁和你对口说话，臭男人！”
张一刀：“不说了，不说了。我也到家了。”
田寡妇：“童儿，我们回去。”
张一刀：“带一半狼肉回去。”
田寡妇：“谁稀罕。”
樊童：“我稀罕，我稀罕一刀叔给的狼肉。”
田寡妇心里说，其实我也稀罕，真的。
月亮当头，几片薄薄的乌云飘过，地上的路有些模糊，池塘里传出“呱呱”
的蛙声。
四周的山林里，鸟声怪叫。
山风更外凉爽。
张一刀疲惫地挑着一头轻一头重的担子在池塘边走着，突然，脚一滑跌在地上。担子里的东西甩去老远。池塘里咕咚一声，张一刀没有在意，索性坐在地上看起月光来。
张一刀借着月光，将工具、狼的皮肉重新收拾进篮子。竹筒浮在池塘表面，张一刀把它捞起来，他摇了摇竹筒，又不见了竹筒口曾经塞进去的那些草。
张一刀看了看池塘，荷叶被风翻得翩翩起舞，月光下，墨绿和粉白各占一半，他轻声自言自语：“那东西无意间藏在这池塘里也不错。”
他又在路边扯了些草，重新将竹筒堵上，放进篮子里，然后在池塘里洗了一下手，挑起担子向家里走去。
张一刀的家，是个在村子里很正常民房，依山傍水，屋里一片漆黑。 张一
刀用火镰将清油灯点燃，屋里没有几件家具。他找了个木盆子放在地上，舀了
些水放进盆里，将狼肉在盘子里洗干净放在旁边的案板上，又将狼皮洗掉了刚
刚粘上的泥土，找来一些竹篾片将狼皮撑起来挂在墙壁上，拿上一条干净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