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文生不知道啊。
那时候夔牛不知道有不知者不怪这个道理,见到文生踏入自己的领地,夔牛心中很是不悦,心想,这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侵犯我的领地呢?
他越想越觉得,这人该惩罚一下,要不然他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厉害,如果他将来在这里常来常往,破坏我的安逸,那还了得?
于是,夔牛没等文生走近湖边就破水而上,冲向半空,对着文生一口水剑射出,顿时,空中风起云涌,暴雨横飞,接着,一声犹如霹雳的怪叫震耳欲聋。
文生本未在意这里有如此怪兽,先是不由得一惊,转眼见怪兽竟是对付自己,气打一处来,管不得你是何方神圣,立即飞身而上,作好战斗架势向着夔牛一冲而去,眼见那怪兽转身又要对着自己发力,文生跨前一步就和夔牛交缠起来。
别看夔牛样子古怪,却是天生神力,文生伸手抓住它的双耳时,一股怒火在它心中燃烧起来,自自己独霸这个湖区以来,从来还没有遇到过敢和自己争斗的人,他的暴躁,他的法力,至今没有人能够打败他,由此,他的骄傲之心常常表露出来,动不动发脾气,动不动掀起惊涛骇浪。
我们这里谈夔牛,那就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个人物了。是蛇也罢,是龙也行,那都是别人说的。
夔牛不知道被谁把它的四肢砍掉了三肢,剩下的就是一肢了。或许,是浑球还没有被盘古切开的时候,他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断了三条腿;或许是因为他过于的调皮被别人砍去了三只脚,在那种环境中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可能是个天知地知,我不知你也不知的故事,我们无法去考证了,也无需考证。
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一“枝”独秀了。
他的所谓所谓一枝独秀,就是有他的地方,方圆几里之外不能存在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东西,他动不动就来一个扫荡,凡是他不对眼的东西都要一扫而光,久而久之,他的底盘上就没有了敌人,于是,他的脾气也就此大了起来,变得异常的火爆,认为从此老子天下第一,在他的眼里,没有神族,没有妖族,更没有魅族和人族,唯我独尊,就是他的目的。
文生飞腾翻滚,大战夔牛,显示出他那无穷的战斗力,这种战斗力与他那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形成天壤之别。
夔牛渐渐地感到在文生的强大压力下力不从心起来。
在战斗过程中,双方最忌讳的是急功近利,心虚浮躁,刚好,这两点都被夔牛充分利用了。
他开始气喘吁吁,面露怯色,如此一来,他那独脚现在成了最大的问题,一个是无法落地奔跑,这几乎阻碍了它逃跑的后路,二个是那种金鸡独立的高雅造型已经成了他的严重负担,独脚几乎已经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一偏一倒的姿态惹得文生几乎笑出声来。
夔牛不得不使出仅有的力量,突然一个人鲤鱼打挺,牛头对准文生的头部猛地从上往下压了下来,文生几乎没有花费多余力气,等到夔牛将要接触他头顶那一刹那,仅仅是将身体稍微移动了一下,这时的夔牛已经没有了改变方向的余力,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己的自由落体,一头插进深深的泥潭里。
或许是夔牛打算鱼死网破,或许是夔牛根本不想活了,反正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然而,就在他的独脚划过文生胸前的那一瞬间,文生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抓到的不是夔牛的脚,更不是夔牛的蹄,而是夔牛的命,夔牛自己都不想要它的性命。
可是,在文生手里,那种分量好像一只鸡,轻飘飘的。
哪怕是夔牛只有一点点发出功力的可能,都不会使文生有这种感觉。只要还有一点点爆发力,文生都会被夔牛带进宽广的湖水里,在那里,夔牛或许还有机会和文生斗下去,可惜,现在讲起这些来都是多余。
文生抓住夔牛顺势一个上翻,往湖边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远离湖水的土地上,本想将夔牛弄死,以消心中怨气,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是否能够将夔牛收服于门下呢?
这夔牛本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怪物,没有对手的时候,自己无限的嚣张,一旦被人制服,马上就认为对方是个无所不能的神仙,而且,在紧急关头,人家出手相救,已经显示出一种服人服心的魅力,正是这种魔力,让夔牛觉得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本来,他想在文生离开他的时候,自己找个地方自行了断,一了百了,免得将来这件事传出去自己无地自容,其实每一个心性暴躁的人,都有一种只有生死较量,没有输赢的情节,夔牛就是他们的鼻祖。
当文生对他讲出愿意收留自己的时候,心中不免感恩戴德,觉得自己拜倒在文生这个高手门下并不是一件丢面子的事,又是一件自己无需死去的事,于是,他几乎没有考虑就接受了文生的建议。
“我愿意跟着先生,但是,先生的打算是什么呢?”
“我呀,潜心教化。”
“教化又是什么呢?”
“就是以一种思想把大家组织起来,建设一片我们共有的乐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统天下?这件事我看行,难怪先生是个满腹经纶的模样,肚子里的东西还真是挺多的,哈哈。”
从此,夔牛死心塌地地跟着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