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瓷器落地的声音，让屋内的不少丫鬟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个贱人还有生儿子的命！怎么没生孩子的时候把自己生死！凭什么凭什么她能生儿子！”
屋内的辱骂声不绝于耳，隐隐还有丫鬟们哭闹的声音。
这声音甚至传到了还在书房的老八耳里。
疲惫的老八捏了捏鼻梁，不耐烦的叫了一旁的小太监。
“又出什么事儿了，福晋怎么又闹了。”
自从老九断了自家的供给，老八就陷入了深深的无奈。
曾经他以为他是靠着自己温和端厚，礼贤下士的气度，折服了那些手底下的大臣们。
可是皇上斥责自己的消息一传出去，那些被自己拉拢的大臣们立马就翻了脸。
原本还有一些，留下继续支持自己。可当看见自己再无什么赏赐，甚至是银钱的支持。这些人一个个翻脸翻的比翻书还快。
原本已经初有雏形的八爷党，竟然只剩下可怜的小猫两三只。
而那些小猫还是到别人手下，人家看不上不要的。非但如此，自从老九把那些欠条转给了各个兄弟。
原本还能支撑的老八彻底陷入了泥沼。
贝勒的俸禄本就不多，兄弟们的欠债福里人的开销，还有福晋毫无节制的挥霍。
很快就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府邸，变得死气沉沉。
距离和老九闹掰已经过了八个月，却让八爷府好像一下子倒退了八年。
他又变回了这个年少时，所有奴才都可以欺辱的八阿哥。
他又变成了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辛者库贱婢之子。
他带着满身的才华和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老大手下给老大背锅，干一些复杂又不露脸的事情，才能保持最基本的体面。
可谁都知道那份体面背后，是满满的嘲笑与鄙夷。
如今的老八再也没有年前的风光肆意。而是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略带阴郁的男子。
“回八爷，九王爷的福晋生了，生了一个小阿哥，福晋听见这事儿生气的直接闹了。现在正在屋子里打骂那些丫鬟奴才们呢。”
老八先是一愣，然后又是深深的无奈。
“那些奴才丫鬟是内务府出身，若无错处，怎可随意打骂。福晋怎么总是记不住，内务府势力错综复杂。若是沾着碰着，岂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现在的老八可不是以前的老八。
以前的老八身后有势力，自然不惧怕内务府的那些牛鬼蛇神。
可如今的老八已经没有退路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内务府总管，都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奴才们也劝不住啊，现在八福晋…”
“哎，算了，让她去闹吧，爱怎样就怎样吧。”
挥退了奴才，老八没有心思再去理会福晋怎么样了。
若不是当初郭络罗氏，直接打上老九的门。丢了人家的脸面，让人家下不来台。
他们兄弟之间又如何会走到如此地步？他又如何会落到这么个田地。
郭络罗氏这个蠢女人，毁了他的所有谋划，也毁了他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