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一碗的参汤灌了下去。众人好像都知道康熙的时间不多了。
当着众多心腹大臣的面康熙直接让人下旨。
“朕去之后皇位就传给胤褆，这些年是我真对不起你们母子，封惠贵妃为皇后，朕没办法回应的，就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朕的妻子吧。”
康熙的话让在场的所有阿哥们心惊，大臣们也一副了然的模样。
此种情况下大阿哥是最优的选择。
一旁的大臣们行礼表示知道了，却没想到忽然一声浑厚的男声打断了这一切。
“且慢！”众人将目光转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直亲王胤褆。
“老大…”康熙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带着一丝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皇阿玛，儿子无心此事，众位兄弟们一个个都是有能力之人，皇阿玛，另选他人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只有康熙眼神复杂又悲伤。
他有想过这一切和老大脱不了关系，可是人到生命的最后，他又能托付给谁呢。
可是当胤褆拒绝的时候，康熙心里是说不出的愧疚。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竟然还在怀疑自己的儿子。刚才的事是试探也是无奈。
可是当自己大儿子真的拒绝的时候，康熙觉得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自己为了朝廷社稷，为了江山百姓，到生命的最后时候都在算计着，都在怀疑着，可是自己的大儿子用事实告诉他。
原来这世间还有另一种活法，原来人和人之间还是可以有信任的。只是自己从未珍惜。
“胤褆…”这一刻康熙竟然隐隐有些落泪。
而大臣们则是一个个震惊不已，说句实在话，这到手的名正言顺的皇位，竟然有人不想要。
其他站在不远处的皇子阿哥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终都看向了他们最敬拜的大哥。
虽然有些人早就收到了消息，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
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这世间有人能拒绝得了如此天大的诱惑。
“皇阿玛，不要浪费时间了，儿子不愿意称孤道寡，我想带着额娘去看香山的红叶，去看江南的烟雨，去看大漠的日落。
你也不用担心儿子玩物丧志，若有命，必召回，儿子以生命起誓，誓死守护大清。只是儿子绝对不会妥协，儿子想过不一样的世界。”
康熙泪眼朦胧的闭上了眼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真正的，没有一丝怀疑。
过往的一幕一幕闪过，他仿佛看见了曾经七八岁虎头虎脑的胤褆。微笑着叫他皇阿玛的样子。
这一生他错过了太多，他真的真的觉得羞愧莫及。
不过现在他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这些儿女情长。
“可若你不当皇帝，这大清的江山又能交给谁呢。”
也许是感到生命的流逝，康熙第一次仔细打量了自己的儿子们。
他的目光从年龄最长的三阿哥，到现在年龄最小的十四。看着这些儿子们的众生百态。
以往只觉得人心难测，他看不清这些儿子的内心的想法。
可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竟然好像突然念头通达。
他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老四老八。
“也好，其实你们一直都很优秀。我只想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若谁能回答的好，这大清的江山就由谁继承。”
感觉到自己的大儿子，一直用手扶着自己，康熙没有时间，感慨这迟来的温暖。他强忍着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
“我问你们，若你们当了皇帝，是否会沿袭朕的政治意向。”
这问题让所有皇子都愣了一下。他们本来以为会听到什么了不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