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很害怕。
他好想爸爸妈妈，好想好想。
这么想着，他眼里的雾气腾腾上涌，稚嫩的脸蛋抬头看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桑灵有瞬间心里有点不好受，条件反射似的戳戳他的小脑袋瓜。
尽管是戳，却是她出生以来最温柔的举动。
“想哭就哭，干嘛跟河豚一样，丑。”桑灵没安慰过孩子，但她保证这是她最温和的语气了。
桑钰小嘴张合，终于忍不住眼泪“簌簌”往下掉，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还不忘反驳，“钰钰不丑。”
爸爸妈妈说钰钰长得特别好看。
钰钰才不会丑。
“好好好，你难看行了吧。”桑灵存心逗他。
桑钰立马愣了，怔怔看她，小小的脑袋有个清晰的认知。
难看=丑
他彻底哭了起来，可即使是哭，他的哭声都近乎于无，只是默默流泪，一道道晶莹的泪珠自他小脸颊上滚落，湿透了他的t恤领口。
即便如此，他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这下，轮到桑灵手足无措了。
“人类不是哭出来就好受了吗？你怎么哭得这么难看。”让她心一揪一揪的。
好烦恼。
她双手都不知道该摆哪里，那叫一个懵逼。
破旧的门口外，桑灵抱着个哭得哽咽的小正太。
桑钰被她抱在怀里，爸妈去世后的恐惧委屈统统忍不住哭了出来。
“嗝——”
不过尽管小身体还在抽噎，但他总算可以止住眼泪，只是小手紧紧环绕着她的脖颈，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她抱着。
这种熟悉的温暖，叫他格外贪恋，他依依不舍地埋在她脖颈上，听到她怒喝的声音。
他一扭头，刚刚还怎样都止不住的打嗝声瞬间停止，水濛濛一片的眼睛瞪大。
有个词卡在他喉咙里来回流转，就是说不出来。
小脸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