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短则两天, 长则四五天的出行,苏愉烙了两张纯面饼, 又放在大缸里烤了烤,直到它硬梆梆的失去所有水分才给放凉包起来,还炸了红干椒和碎瘦肉作酱。宁津看到了抱怨说可见往日她是有多敷衍他了,他跑长途都没有这待遇。
苏愉嘿嘿一笑,说保证下次就有。
临出发的前一天已经把老两口接过来了,苏愉把她跟宁津的卧房收拾收拾,不能见人的东西都藏在箱子底下,让老两口睡她屋里,当天晚上她跟宁津睡小远的床,把小远赶去跟平安睡。
出发的一早, 苏愉把带的东西都交给男人, 她步履轻松地先走出镇, 在跟宁津约好的路口等着。
车停了老王先跳下来, 跟着扔下来的是一床竹席, 苏愉去车斗看了, 除了帆布绑了的,还有一截车板是空着的。
“王哥,对不住了,我来给你添麻烦了。”苏愉对老王说。
“甭说客气话, 我跟宁老弟交情好, 一点小事而已, 你坐车头里时不时的跟他说句话, 别让他打瞌睡。”老王嘱咐她后爬上车斗,坐车斗里的确不算大事,他跟宁津送货时有遇到人出钱捎货的时候, 东西贵重就放驾驶室,挤不下人就窝屈在车厢里。
“好,我知道了。”
大车车头高,苏愉坐在里面看前面的路,两边的杂草丛都看得清楚,如果不是草太密,里面如果藏的有人,不怎么费神就能认出来。
出了镇走很远,大概开了一个小时,土路才换成沙路,这时一直紧盯着路面避开坑洼的男人才有心思说话。
“咋样?外面跟你想象的一不一样?”
“不一样,但比待在镇上有意思。”她摇下车窗,刚上车那阵吹着风还有些凉,现在温度升起来了,吹着疾风很舒服。
“后面的路你别叫苦就行。”这条路每个月他们都会跑一趟,路面什么情况心里已经有数,他指着前面隐隐约约的石碑,说:“过了那个石碑就出县了,今天如果不出岔子,天黑下来就能出省。”
“天黑在哪儿过夜?”苏愉问。
这个问题把宁津问愣住了,他们之前大多数睡车上,睡习惯了也就没把这当回事,他考虑过吃饭,但没考虑过睡觉。
“我到时候找个招待所,我身上有我的介绍信…额,不行,你没介绍信我就是开个房也把你带不进去。”男人搓脸,脚放刹车踏板上,犹豫了一会儿说:“现在离县里还不算远,要不我掉头回去,到镇外把你放下去,你回去算了,我没把睡觉的事考虑好。”
“可别!”苏愉立马拒绝,“我不回去,你们睡车上我也睡车上,我又不是离了床睡不着了。”
“那你到时候可别叫苦,叫苦也回不来的。”宁津琢磨着到时候他掏钱开间房,让老王去睡,晚上睡在车厢里不安全,万一遇到那不要命的抢劫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捅了。之前只有他跟老王的时候,很多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累了什么时候休息,荒天野地的车一停,两边窗户留个指头宽的缝倒头就睡。
一直到下午,地势才出现变化,远处开始出现高山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云雾罩顶的山开始贴近路边,树木葱绿又拥挤,想象一下,人站在树下,应该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这是我们省?”她问。
“对,还没出省,把这座山绕过去也就出省了。”宁津瞟了眼郁郁苍苍的山脉,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按了下喇叭,踩停刹车,让苏愉先下车。
苏愉有些蒙,但还是听话的开门下车,下车后立马关上车门。
“你要不要上茅厕?过了这段路是不会再停车了,车爬坡停车不安全。”宁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