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这才意识到这是他后爸,由着他带茧子的手在身上反复搓没吭声,大概没那么难受了,他在浓郁的酒味里又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看到的就是他妈。
“身上还有哪儿难受不?”苏愉问。
嗓子难受,他咳了两声要喝水,咕噜一碗水下肚,他抱着被子坐起来,问:“我爸呢?”
“带平安去给他爷奶拜年去了,你一直睡着,就没等你。”苏愉解释,怕儿子多心。
“嗯。”他应了一声,要穿衣起床,拉着他妈的手往外走的时候,说:“我想我爸了。”
苏愉知道他后一句的爸指的是谁,摸了摸他的头发毛,柔声说:“可以想,他肯定也想你,以后你再想他了就去对着堰大喊几声。”
“那他就能知道?”
“不能,你在心里念一遍他就知道了,对着堰大喊几声是想让你舒服点。”苏愉给他盛白稀饭吃,“人死后他的一辈子就是在活人心里、嘴里,你要好好生活,你过的好他也过的好。”
她怀疑小远发烧一是走路喝风了,二是情绪起伏太大,人小有点受不了。“以后心里有事给我说,我可是你亲妈啊,要是在你心里比不上你爸,那我可伤心了。”她蹲下对着他的脸装委屈。
“没有,我以后有事都给你说。”
“小远起来了?”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眼下还有青黑,走进来先摸他的额头,“没烧了,算是好了。”
小远愣了愣,还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想起昨晚,他放下碗,有些吞吐地说:“爸,新年快乐,嗯…还有,昨晚麻烦你了。”
“都喊我喊爸了,有啥麻不麻烦的,给你红包。”宁津递出两个红包,“一个是我给的,一个是你爷给的。”反手又递平安一个,最后又递了个大的红包给苏愉,“你不给我拜年我也给你,还是个最大的。”
“谢谢掌柜的。”苏愉夸张大笑,也不再提之前的话题。
不知道是小远身体素质好还是心事没了,初一的精神还有点打蔫,初二一早又精精神神的,身上新衣裳用手抿了又抿,小黑也不摸了,怕身上沾上狗毛。
“你俩等我们一会儿,我带平安去去就回。”宁津昨天跟平安商量好了,也可以说是单方面做决定,初二的去苏家做客,平安也去,不留在他姥家。
到了赵家楼下,宁津临上去前又停住,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平安,“你上去给你姥拜年,我就不去了,你舅舅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没来,我在供销社门口等你。”苏愉没带小远去祭拜亡夫,他也该跟亡妻的家人少点不必要的联系。
“你不上去?”平安茫然。
“对,我去了你舅拉着我说话,我们要好长时间才能下楼。”宁津没给儿子解释,解释了他也不懂,嘱咐说:“你利索点啊,晚了你妈跟小远就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半个小时不到,宁津在供销社门口等到了儿子,看他垂头丧气的,递给他两个红包,夸他说:“干的不错,没让我久等。”
平安拆开红包一看,有些嫌弃地撇嘴,就一毛钱,另一个红包给塞兜里,这是给小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参加婚礼有些喝醉了,第二更可能要到凌晨才能写完,别等,明天早上再看。
提前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