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线希望断了。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道:“想办法灌醉那些亲兵,杀了他们,然后封城。”
“主子?”
“乌涂尔日身上没有兵符,”向瓒沉痛地道,“几万大军就在城外。如果被他带来的军队发现不对,随时可能攻进来,杜州的军队不足以击败他们。
“还有,连夜派人出城,向附近的城池寻求帮助。”
向瓒对“寻求帮助”并没有抱有希望。
乱世中人人自危。
就算有人伸出援手,可能也是想着和外族士兵合作,来分一杯羹。
向瓒对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神秘人充满憎恶。
管家立刻去办。
向瓒命人烧了热水,倒进木桶里,在房间里泡澡。
不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
“谁?”向瓒道。
“是我。”康睿关切地说,“可以进来吗?”
向瓒心烦意乱,沉默片刻,还是“嗯”了一声。
康睿端着碗进来,道:“我想你累了,给你做了一碗热汤面,你吃完之后,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明天再操心吧。”
向瓒想笑话他天真:休息?给一支军队一夜的时间,会产生多少变数!
可他突然不想说,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是关心自己的。
尽管他不知道,他们很快就要死了。
康睿的身影被烛光映在屏风上。
向瓒看着剪影,带着倦意道:“如果没有这些事就好了。单单是我遇见你,我们可以隐居起来,种田为生。”
康睿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你只是累了。”
向瓒发出一声笑声,将毛巾盖在脸上,长叹道:“子梦……”
康睿柔声应道:“我在呢。”
看似温馨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管家敲门道:“主子,有人在门外求见。”
“什么人深夜拜访?”向瓒万念俱灰,没什么兴趣地问。
管家惊疑不定地回禀:“那个人说,他带了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