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清笑着把人拦腰抱起，“好好好，下回换我伺候你，你给我辛苦费。”
池荔捂他嘴，陆时清闷笑，“还请小女鬼多羞辱我几次！”
池荔：“……”
跟陆时清胡闹一下午，池荔都没时间难过。
到了晚上，陆时清和池荔在机场准时接到吴兰。
跟张小琴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尖刻不同，吴兰更温柔。
一见面，就拉着池荔的手不放。
“我一收到消息就赶紧订票往回赶，老头子的状态怎么样？吓到你没有？”
“吴爷爷的状态不太好。”池荔歉意的看着吴兰，“抱歉，我没照顾好他。”
“你别听张小琴胡说，本来照顾老人就不是你的责任，她和我哥躲懒，倒好意思甩锅给你。”
吴兰搂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生老病死，人可控制不了。你自己都还是孩子，你已经做的比很多同龄人都棒了。”
池荔抿了抿唇，“可是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他生病，也许还有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吴兰摸了摸池荔的头，“就算早发现，也只能保守治疗。”
“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但早晚都有那么一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光线昏暗的车厢里，吴兰心疼的看着池荔，“你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这个道理他应该教过你。”
池荔点了点头，“他教我要坦然面对死亡，勇于接受分离。”
“大道理你比我懂得多。”吴兰笑了笑，“别提那个老头子了，等会到了医院就能见到他了。跟我说说你吧。”
池荔：“我也挺好的。”
“我知道你挺好的。”吴兰朝着前头开车的陆时清努努嘴，“我是问你，这位小帅哥是谁？”
池荔不假思索道：“我司机。”
吴兰怔住。
陆时清乐了。
司机。
嗯，没错。
他是她的司机。
什么车都会开。
池荔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尖，岔开话题，“吴兰阿姨，我们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行。”吴兰不跟她客气，“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等会你带我去吃个兰州料理就行。”
陆时清不懂就问：“什么是兰州料理？”
吴兰笑：“兰州拉面。”
陆时清：“……”
医院大门正对着一家拉面馆，陆时清把车停在路边，没什么架子的点了三份拉面，打包带走。
楼上病房里，因为吴兰的出现，气氛有些微妙。
没来医院之前，老吴头还能干活。
来了医院之后，老吴头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听见自己的女儿叫自己，也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昏睡了过去。
“老爷子这状态，寿材都备好了吧？”吴兰坐在病床边，接过池荔递给她的热毛巾，认真的给老吴头擦手。
张小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老爷子就是干这个的，他自己早就备下了！”
“我要是你我就学会闭嘴。”吴兰瞥了张小琴一眼，“作为子女，你让老父亲自己备寿材，还好意思嚷嚷？”
张小琴一噎，“我倒是想给他准备，他也得看得上我啊！”
“知道我爸看不上你，就多在自己身上找找毛病！”吴兰冷哼一声，“知道的是你老公公要病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抱孙子了！”
张小琴一噎，气的把手里的水杯一下扔在桌上，“行行行，你们一家大善人，看不上我这个外人，我走还不行吗？”
“你走也行。”吴兰可不惯着张小琴臭毛病，“别到时候说我们霸占老爷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