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为贵明显感到奉天低讲话虽然语调故作稳定,挨着自己的那剧烈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奉天低。
有人说道:“这老太太,说好了重游梅山的,现在去且变卦回去吃饭去了,没有意思。”
有人说:“你这是在埋怨老太太还是在埋怨自己的孙子不尊敬你呢?”
那人回答道:“我给个他们梦境,说好了不要他们给我安排饭的,这样的孙子算是孝顺的了。”
“哈哈,不给你饭吃就是孝顺?”
“那你说除了老太太还有谁现在有饭吃?”
“我,我儿子叫我去吃饭,孙子给儿子办了酒席。”
“儿子,叫你吃饭?那不是孙子不记得你了吗?心里好受不?”
他说:“不跟你们说了,我也吃饭去,吃一顿算一顿。”
说完,又一个无影无踪了。
车厢里,刚刚还在叫嚷着要听故事的人中,许多人的神情都开始沮丧起来。
“给我一些钱出来旅游,就不给我饭吃了?哼,我会叫他们好看。”
“别说气话,孩子们或许还没下班呢。”
“下班?早就退休了还下什么班?”
“哼!现在还有几个记得祖宗的?”
“记不记得祖宗,也不是一两顿饭就可以看出来的。”
“难说。”
甄为贵见话题越来越使人感到恐慌,便问花骨酥道:“我不是要你们准备干粮的吗?快,快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一点,也算是吃个点心嘛,提提神,是不是?哈哈。”
花骨酥听的甄为贵在如此环境下还这么神态自如,心神笃定,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站起身来,想从货架身取下装干粮的袋子来。谁知道甄为贵的心神笃定影响她的只是精神,身体却还在极度的恐惧当中没有回过神来,于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手机迷眼疾手快,伸手一下子抓住了花骨酥的蜂腰。
花骨酥的腰被手机迷一抓,顿时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不正经,没听见刚才那个老人说年轻人不能这样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哈哈。你要跌倒了,倒还怪起我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老人家您说对不?”
老人笑了笑,羡慕说道:“咦,年轻真好。”
后面又传出要回去吃饭的声音。
甄为贵身边的老头说:“还回去干什么?马上就过来午时了。”
那人说:“不行啊,我儿子刚刚升官,今天叫我回去吃饭一点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不去不行。”
“是不是平日不烧香,急时抱佛脚啊?啊?”
“能够为晚辈做点事,急时就急时吧,平时我们也没什么用途了。”
他刚刚没了影儿,又有几个人陆续没有看见了,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儿孙叫去吃饭了,或许,是其他不太相干的人求他们有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车厢里连甄为贵他们也就剩下十来个人了。
奉天低见现在人少了,心里也就没有了刚才那种紧张,连忙站起来接过花骨酥手中的袋子,挨个挨个地发放起干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