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记者冲进派出所里不能算是巧合。张磊的事情是因为有直播,可是纪狗精的事情这些记者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呢?
施杞更加确定,这一切是一个大陷阱,是一个局。只是这个设局的人是谁还不清楚。
“安护家政是不是组织保姆卖淫?”
“你们公司生意好是不是因为做老年人的皮条买卖?”
“听说你们公司的保姆以前杀过人是不是真的?”
要不是有警察拦着,施杞和陈洁都要被这堆记者们吃掉。
他们的问话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一句比一句离谱,尤其是最后一句,施杞如果没有听错,那个人问的是王桂兰的事情。
安护家政公司成立的时间很短,从成立到现在也只有王桂兰的那一单跟死亡有关联。当时家属觉得是保姆的杀人,一窝子人闹去了警察局,也堵在了安护家政公司门口。
那件事早就真相大白,尸检证明了老人的死亡是悲剧,并不是谁故意为之的。
家属事后没再追究,王桂兰也回去了徐州老家,都翻篇了大半年了。为什么这些记者里会有人说这个问题?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施杞的视线在面前的记者堆里不停地扫过,他们有摄像机、话筒、平板电脑的遮挡,他们正晃动着、激动着、愤慨着。他们的脸上写着理所当然的正义,可施杞却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演技拙劣的闹剧,或者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利用。
“你是不是上次帮照护者做活动的?”
见施杞和陈洁被警察们隔绝开正朝着网约车走,一个记者从缝隙里钻过来举着镜头问施杞。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施杞没来得及逃开,“是我。”
回答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办活动的人确实是她,那次活动被新闻播了,施杞还被拍了点镜头,新闻引起了一系列良性的反应,所以这是可以说的吧。
如果她不说,或者跑掉了,那会让现在的情况变得很奇怪吧。毕竟,做好事为什么要跑,只有心虚地做坏事的人才会躲着镜头。
可施杞没想到的是记者接下来说的话,这些话完全不在施杞的理解和预料里。
“所以你是承认给大量的照护者进行了催眠,从而赚他们的血汗钱吗?”
“什么催眠?你在胡说什么?”
“你们不仅给他们进行了催眠,还给他们吸食违禁药品,让他们短期内获得快乐,从而达到宣传你们公司的目的,对吧?”
施杞很后悔刚刚没有立刻跑掉。她回答的“是”,是指组织给照护者关爱的活动,可面前的这些人却直接在“是”字后面接上了毫不相干的事情。
“不对,我没有。”
“你刚刚都承认了,你怎么没有。”记者说得义愤填膺。
施杞说什么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在警察的帮助下,施杞和陈洁坐上了网约车,这些人也没有追过来,施杞在车窗里向外看,看到了那个刚刚追出来和她说话的人正冲着网约车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抬手围着派出所门口的记者们一挥,那些原本还在要求正义和真相的人们都整齐地闭上了嘴。
施杞和陈洁的大脑已经不转了,她俩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家门,怎么倒在床上的。等她俩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完全变了样。
在她们睡着的时间里,安护家政公司从云端掉入了深渊,铺天盖地关于公司的热搜一条接着一条。
安护家政公司鼓励客户自杀要赔偿、黑家政的两三事、家正规公司泯灭天良、安护家政疑似用违禁药品控制雇主、安护家政的保姆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