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
女人说不出话来。
顾唯已经将桌上的药瓶都看了个遍。
“刚才您进来之前,我们在说奶奶患有高血压长期在吃降压药,这您知道吗?”
“知道啊,我每次来都给她量血压的,控制得很好啊。”
“那您知道她因为脑溢血住过院,现在还在吃着预后的药物吗?”
“我妈是有次晕倒了住院,可是她脑溢血什么的出院就好了啊。”
这些张磊都不知道,他的自责写在脸上,连同他陷在手掌里的指甲。
顾唯将桌上的药拿起,“这个社区医院就能开到。”
“怎么会?”女人接过顾唯手上的药盒,上面写着“阿司匹林肠溶片”,“这是防止血小管聚集的,妈不是好了,为什么要吃这个。”
“还有这些。”
顾唯又递了两个盒子过去,药盒上写的分别是“血塞通”和“脑络通”。
血塞通通常是大多数老人的常用药。
老人们年轻时闹过饥荒,食物不充裕,肉类和油类更是匮乏,那时候人长不高长不好都觉得是肉类和油类吃得少的缘故。其实他们都忽略了过去素菜种类单一的情况。
可吃肉和吃油就是好的念头早就深深地在大多数老人们的心里。
在这样的饮食结构下,大多数的老年人都有着高血脂的毛病,高血脂的常用药就是血塞通。
这一种药基本就能将大部分血液粘度高和血流不畅的问题解决了,可张磊的母亲用的却不只是一种,有三种。
女人从小到大都对医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她自然深知这里的不寻常。她刚刚的胸有成竹就变成了眼下的迷茫和不确定。
“怎么会……”
她的口中不断地说着这句话。
“妈已经走了,改变不了了,你们两姐弟应该相依为命,不应该再相互指责了。”
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二姐夫说道。
女人坐在大床的床位,张磊也坐过去,两姐弟相互靠着都不说话。
他们的大姐在国外,他们的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如今他们的血亲之人可不就剩彼此吗。
那些冲动的言论,那些没有到达的关心,就不要再发生了。
二姐夫在房里转着到处看,施杞和顾唯就站在电视机前,他们不管坐在床边,也不敢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们在等待着姐弟俩的情绪缓和。
就在这时,张磊的二姐夫正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深棕色的信封。
“你们看,这是妈给我们留的。”
那个信封的样式很老旧,上面是钢笔的字迹。
“给吾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