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好像就是女性的分水岭。
过了二十五去找工作,面试里就要被一次次地问是否婚育,有没有男朋友,有几个孩子等等,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
但很少有人会问男性。
女性单身,人事会问你为什么单身。
女性有男朋友,人事会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或者,你的男朋友是否同意你做这份工作。
女性结婚了,人事会问你有几个孩子?五年之内是否打算要孩子。
女性选择丁克,人事会问你是否是不孕不育。
施杞看新闻里,有的女生直接在简历中写,“丁克”,“因为不孕不育”,人事还会问,你的心理会不会有问题?
这些明里暗里的规则不绝对,但它们一直充斥在女性的周围,无孔不入。
所以二十五岁以后的女性,她们常常恐慌害怕。
她们不敢随便辞掉内耗而无法进步的工作,因为她们怕难以再找一份工作。
她们也不敢随便分手,哪怕明知道面前的人是错的人,明知道身处在一段不值得的感情里。
她们总是一味地妥协。对生活妥协,对感情妥协,对自己妥协。
她们的妥协还常常得到长辈的支持,因为好像女性本就该这样才对。
一旦有女性打破这些桎梏,一旦有女性们忠于自己而非世俗,总会有人以过来人的口吻说上一句:这女的疯了。
施杞觉得林夏是真的了不起。
这样的话林夏一定听过很多吧。
施杞却从未在林夏的脸上看到过那份忧愁和恐惧。她好像从来都只专注当下,好像那些跟性别和年龄有关的枷锁,根本没有在她身上降落过。
施杞准备有机会去问问林夏,看看她学的是什么专业,做的具体是什么工作。
施杞也想活成林夏这般无所畏惧,坦然自若的女性,像林夏和丁胜男一样的女性。
施杞傍晚在楼下吃了面条才回家,她今天已经顾不上自己做饭了,忙了一整天她就只想躺着。
陈洁结束邓村的事情后还是带着母亲去了海南旅游,暂时还没有回来。
施杞躺了一会儿准备洗澡睡了,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是我,孙璐。”
孙璐不是空手来的,左手酸奶和麦片,右手曲奇饼干和坚果,一副上门过年的架势。
“师父?”
施杞一开门她就挤进来了。
“我白天不是故意让你去的啊,刚好你撞上了,我又忙。”
原来是为了包阿姨的事。
“没事啊,我也是为了解决王英瑶的事。”
孙璐将四个箱子放在门口的地上,甩着手指上被绳子勒红的痕迹。
施杞赶紧抖了两个落灰的鞋套给孙璐。
“师父你来就来,带东西干什么,怎么也应该是我去看你啊。”
“家里太多了,吃不完,不是特地买的。”
孙璐穿好鞋套就朝一旁的椅子走去坐下,施杞将她身后的房门关上,走过去坐在了饭桌旁另一个椅子上。
过完年家政公司非常忙碌,而孙璐不仅要忙工作,她还要忙着带孩子。学校都还没开学,每日都在家里大闹天宫。
孙璐这会儿来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包阿姨的事情。
“师父你有事就说啊?”
“是有事,有好事。”孙璐掏出手机滑动着,施杞的目光也移动到了屏幕上。
“好事?”
“我朋友的亲戚要找个阿姨,这单正好给你做。”
施杞接过孙璐的手机,上面是一些关于找阿姨的聊天记录。确实如孙璐所言,她有个朋友的亲戚需要一个阿姨。
只是是不是好事好不好说。
孙璐给施杞的单子里,好像大多数,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