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拿。”
马阿姨喘着粗气,都是肉的胖脸涨的通红。
“就是你,我戒指没了。”
王英瑶不依不饶。
江宇看着王英瑶干枯的双手和光秃秃的手腕,少了几个戒指他记不清,但他奶奶的手上平时确实不只是一个金戒指。
腕上的金手镯他也知道道,那是他送给奶奶八十岁的生日礼物。
现在全都不见了。
“我什么都没拿,我没见过什么手镯。”
王英瑶是个挺迷信的人,在她的认知里金能驱邪。她年纪大了,阳虚阴盛,手上开始爱戴金饰。一抬手就能看见金灿灿的驱邪之物,让她倍感安心。
那意味着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没法靠近她。
王英瑶往日里活动自如时,做家务或是洗澡都不会把它们摘下来,那些饰品就像是长在她的皮肤上一般,早就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了。
但它们现在只剩一个戒指了。
“你没拿谁拿的?”
王英瑶质问着。
江宇努力回想着昨晚扶着王英瑶时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当时王英瑶手上有几个戒指,手腕上有没有手镯。
只是她那么在乎这些,如果昨晚就不见了,她肯定会说的吧。
所以戒指和手镯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在那之后吗?他一个早晨进进出出,马阿姨是怎么从他的眼皮底下把那些从王英瑶的手上摘下来的?
江宇想不通,但王英瑶说是马阿姨拿的,他就相信。他的奶奶几个月前还能和人打麻将,她不会记错。
“马阿姨,你到点就睡觉我们理解你,但你不能这么欺负一个老人吧。”
江宇的脸色不好看,王英瑶见孙子站在她这一边,自信爬上眉梢,两只灰色眼眸瞪着马阿姨。
施杞进门时这闹剧正吸引着两边床的病人和家属。干活偷懒和趁人之危偷东西是两件事了。
马阿姨急的上气不接下气,原本白胖的平静被加速流动的血液扩张着每个毛细血管。
金戒指和金手镯?
施杞踏进病房几步走到床前,王英瑶的手指上确实只剩一枚金戒指了。
不过若是施杞没记错的话,就应该是这样。
“奶奶的手上应该只有这枚金戒指。”
王英瑶的表情不像找茬,也不像撒谎,她怒目的双眼里写着委屈。
“我奶奶平时手上不止一个戒指。”
江宇打量着施杞和马阿姨,那目光分明在说,一丘之貉,家政工和护工,互相包庇。
还好他来陪护了。
“不是……你要么打电话问一下你女儿,那天她陪着做b超,把金饰品都摘下来了。后来奶奶只戴了一个戒指。”
施杞在那之后也没有关注过王英瑶的手,但她猜测那女孩离开后到现在都没再来过病房。
王英瑶正寻找的那些金饰品,大概率还在她重孙女双肩包的夹层里。
江宇打完电话后发现,一切都和施杞说的一样,他女儿忘记跟他说。
房间里人观望的眼神发生了转变,偷东西的保姆成了受刁难的弱势,王英瑶却成了无理取闹的存在。
江宇哄着王英瑶,施杞哄着马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