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这回真下班了，已经过晚上十点了。
他的住处就在医院附近，走路就能到，施杞住的地方就远多了。公交地铁都要走好长一段路，打车比较快，大概二十分钟。
“我送你。”
“那打车吧。”
施杞没有拒绝，但顾唯明天还要上班，公交回去得快一小时，一来一回，顾唯怕是睡不了几个小时就得起床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小区附近只有一家炸串还开着，其他的小店早就关门了。
施杞看着身后漆黑的漫漫长路，那车进来容易出去难，打车地人都要走到马路边上。施杞想着顾唯等会儿要一个人从这里走出去，孤清又寒凉。
“我自己进去就行。”
顾唯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大手包裹着小手，塞进他上衣口袋里。
“不行。”
他坚持将施杞送到房门外，看着她房间的门锁上，灯亮起才肯离开。
这小区里大部分都住着老年人，这晚上十一点的窗户口大多都是黑的，只有小区里的路灯透过大树的缝隙照在两人的身上。
施杞还是第一回这个点回家。
九十年代的老房子在夜晚的月光下凸显斑驳的外墙，红格子的台阶，鹅黄色的地面，还有电梯一侧蜡黄色的老式木门。
施杞有一种穿越到三十年前的感觉。白天倒是没什么，晚上还真有些吓人。
还好有顾唯在。
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出了电梯后又绕过了邻居们摆放在外的老旧家具和洗衣机。
寒风从过道的露天空隙中吹来，施杞和顾唯靠得更紧了。
顾唯将施杞换在里侧，远离寒风。施杞则用另一只手按下了沿路的走廊灯。
施杞一想到顾唯待会儿得一个人穿过这些老旧家具，其中有一个衣柜上还带着镜子，在幽冷月光下更是慎地慌。
“顾唯，你要么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施杞快速说完这句话。
走廊的路灯刚刚过了它发光的时间，开关距离两个人都很远，黑暗恰到好处地模糊了施杞发烫的脸颊。
上回吃火锅顾唯来过这间房，施杞的房间里是一张双人床，但只有一张床，那个小小的算不上客厅的地方自然是也没有摆上沙发。
黑暗也隐藏着顾唯发愣的表情和红到耳根的模样。
“不……我……我回去住上班比较方便。”
顾唯说的也没错，他住的地方就在医院附近，他明天还要上班。
但这话在施杞开口后出现，总觉得这是某种拒绝。
施杞猛地抽回了还在顾唯口袋里的小手。她好好地为什么要提要不要在她家里住，她管他什么背影单薄还是雄壮呢。
“哦。”
施杞突然觉得成年人的恋爱给他们谈的尺度还不如高中生。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唯着急地抓住施杞要推门的手臂，施杞也没回头。
“什么什么意思，你明天还要上班，再见。”
“砰——”
那被施杞开了一条缝的门被顾唯关上，施杞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翻身压在门上。
粗重的气息靠近，下一秒温热黏在唇边，那坚硬的鼻尖正抵着她柔软的脸颊。
这是个吻吗？她被门咚了？
施杞还在确认的时候，口腔里滑进柔软的触感，那触头灵活地在她的口腔探索，齿间摩擦，舌苔横扫，最终和她的湿热两两相交。
“唔……”
这是他俩的初吻。现在他俩至少像高中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