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古玉一拿出来,奶奶的身体就日渐好转了。后来我父亲也开始对这块玉有所忌惮,扔了几次,却不知是哪个居心叵测的人又给捡回来了,装神弄鬼的给放到了我爸眼前。
我爸胆小,就联想到了怪力乱神的迷信事件,从那以后整天四处打探有没有破解邪厄的法子。昨天我奶奶的老年闺蜜去家里做客,提到了你,将你一通夸,把奶奶忽悠得分不清东北。
所以今天我一从公司回去,她就说什么也要我把东西带给你,坚持认为,只有你才能彻底销毁这块古玉,破解我家的迎头厄运。”
他说完,还话里有话的明嘲暗讽:“真没想到,你比以前聪明多了,懂得对弱势群体下手了。”
我拿着古玉看了一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既然这么不相信我,又何必来找我?你钱多烧得慌,赶着上门交智商税?”
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鄙夷:“你说对了,我就是钱多烧得慌,想交一笔智商税。
我实话和你说,我根本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之所以今天来找你,只是因为我奶奶上了你们的当,被你们忽悠得脑子不清醒了。
我是为了拿钱,给奶奶买一个心安而已,反正区区一百万,对我来说,只是一顿伙食好点的午餐钱。但对你,或许就是近好几年的全部生活费。
碧落,你说得对,你我之间的差距从一出生就注定必须会这么大,我在云端过着离星星月亮最近的完美生活,而你,只能在泥坑里,过着饥一顿饱一顿,每天被迫向上攀爬,还随时都会被人一脚踩回去的生活。”
这话,他现在还记着呢。我还以为只有女生才会小心眼记仇,原来大男人也没有比女生心胸宽广到哪里去。
不耐烦地深呼一口气,我掂了掂手里的古玉,不卑不亢地冷道:“那你还不如拿着这块玉,出门右拐,有个池塘,你蹲池塘边,用石头把这块玉给砸碎了。碎玉就扔进池塘里,回去和你奶奶说,我已经处理掉了。
这样你奶奶不仅心安了,你还省了一百万呢!你既然不信我,再明知故犯地往我这里砸钱,这不是智商税,这是没脑子,压根没智商!”
说完,我丝帕古玉一把抓,直接塞回他手里了,“我碧落只招待诚心上门的顾客,不招待无事生非的小人。”
“你!”他顿时脸色一绿,急火攻头,拿着玉就受不得半分委屈地转身要走。
我见状胸有成竹的抬高声音:“走了,这块玉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无论你怎么砸它,它就算碎成齑粉,不出一天,它也会毫发无损的现身在你床头。碎玉染血,梦魇不断,你当心掉头发掉成秃子哦,许先生。”
他听见这话,脚下陡然一停,震愕回头:“你,怎么知道……碎玉染血,我掉头发?”
我眯眼假笑:“你说,我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骗你们富豪圈里的有钱老太太和贵妇?”
他噎住,一时语塞。
我接着说下去:“这可是陪葬品,这东西的样式……应该是古人放置尸体的肚脐眼上堵气的玉,阴气太重。你爷爷竟还敢把它贴身携带,勇气可嘉,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害死过人命吧?
只有命中煞气重的人,才能降得住它,有可能不被它影响,活到寿终正寝。
这玉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宫下埋藏了好几百年,又沾染上了你爷爷身上的尸气,你奶奶是个女人,放在枕头下枕着,无异于把你爷爷的魂枕在枕头下,每夜做梦还醒不过来,是你爷爷在扯你奶奶的魂呢!
古玉怨气太重,还认了主,认了家,你能扔得掉,才怪了!”
或许是原本就不像自己嘴上说的那样不信鬼神,不怕玄力,也或许是被我太过准确的话给忽悠动摇了,他僵了很久,之后总算是说句人话了:“那该怎么办?”
我手心朝上向他伸过去:“付钱,拿钱消灾,先拿钱,后消灾!”
他没好脸色的望了我一眼,之后爽快地拿出手机给我转账,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熟练的点了几下,一通操作下来,我的账户成功到账了一百万。
转完,他举起手机,姿态高高在上道:“付过去了,查收一下。”
我看见了转账记录,挑挑眉,故意感叹:“啧啧啧,富二代的一顿饭钱,真好赚。”
他一张老脸憋得更青了,但忍住了没骂我。
“然后呢?”
我潇洒地冲他晃晃爪子:“把东西给我,你走人,我来解决。”
“不行!”他一口拒绝,满眼都充斥着对我的不信任:“我要是走了,你没把玉解决掉,反而还转手卖了,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咬唇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对,我一江湖骗子,还要什么道德底线吗?这玉,我还真就卖定了!”
他被我反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短短半分钟,脸色变了很多次。
啧啧啧,他可真有学川剧的天赋!
最后,他顶着一张妥协和善的面孔和我念叨:“身为顾客,我有知情权。”
有他奶奶的知情权!
不过……
人家好像说的也没错,巨额交易,基本的知情权,还是要给的。
不耐烦的打开门,我用着命令的语气道:“那你进来吧!”
领着他进了院子,没给他东张西望把我家看全的机会,我就在院子空地一角的莲花水缸前停住了脚步。
回头冲正盯着水缸里凌寒绽放的重瓣莲花出神的男人冷漠索要:“东西给我。”
男人一怔,反应迟了两秒才把古玉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