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屋的抽屉都翻遍了,柜子也查过了,就是没有当年那本存折的影子……
难不成还真把存折带进棺材中了吗!
我不死心的继续翻箱倒柜地查,留意着木柜子以及犄角旮旯的地方有没有暗格。
而就在我因为找不到我爸妈留下的存折而急得满头大汗时,我的手,碰到了林家两口子睡过的床——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忽然就多出了一幕熟悉的场景。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床。
熟悉的两个人影翻开了床垫,撬开床板,把一只铁盒子放进了床板下十分隐蔽的木头格子里。
放完,露出心满意足的奸笑。
铁盒子,里面装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份存折!
我陡然回过神,凭一己之力用劲翻开了那张床垫,撬开那块紧紧卡住的床板,终于,在床板下发现了那只铁盒子。
打开铁盒子,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深红色存折。
存折的开户名,是我爸。
而存折最早,存了三百二十万……
三百二十万,我三岁那年,就被划走了五十万。
剩下的三百万,也在后来这二十多年,断断续续被取走得差不多了。
现如今存折里,只剩下八万块钱了。
不过存折倒不算最有价值的,最有价值的,是存折下压着的几块宝石。
每一块,都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精美绝伦,宝石内流光溢彩,烟红如血,石底生花,悄然绽放……
也是那一晃神,我似乎,看见了穿着青灰长袍的父亲与轻抚隆起小腹的母亲就站在我跟前,男俊女美,相视而笑。
“才五个月呢,就着急准备这些。凌哥,咱们就要有女儿了,你准备的这些东西,都能用到我们女儿结婚当陪嫁了。”
“女孩子,要富养,人呐,有钱才有底气,只有让咱们的女儿衣食无忧不缺钱花,她才不会被那些只会花言巧语,有两个臭钱的小浑蛋轻易骗走。”
“可这些,是咱们家的全部家底呢。”
“嗯,是全部家底。但是我觉得,男人拿全部家底来养老婆孩子,没有问题。”
“妹子,嫁给我,你可有后悔过。”
“没,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的一件事。凌哥,都说阳差家族不健全,假如有一天……带我一起走,我不能没有你。你是参天的大树,而我就是攀着你生长的一株避阳花,你倒了,我也活不成。”
“瞎说什么呢。来帮忙看看给孩子准备的生辰石吧。”
“都是红色的,你怎么知道,孩子会在七月出生,我算的日子,该到月底了,或许会在八月。”
“我起了卦,算到孩子会是七月生人。”
“七月是阴月……”
“但愿这些东西,能让咱们的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
眼前那两抹从未见过却倍感熟悉的人影缓缓消散在了虚空里。
我眼眶一酸,涌出了一汩热泪。
门外的林英已经找到钥匙在哗哗啦啦的插锁孔开门了,我听见动静赶紧把宝石抓起来,放进黑色风衣的口袋里。
拿着存折,把铁盒子重新放回去,床垫也推回去。
直起腰身大步流星地走到卧室门后,门锁啪嗒一声打开,我也猛一拉房门,把林英给重心不稳闪一趔趄。
“存折!”林英一眼就抓到了我手里捏着的重点,扑过来想抢,可惜没抢到,只能火冒三丈地冲我喊:“把我的存折给我!你给我!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嫁妆!”
我任凭她怎么撕扯我,都不肯松手把存折让给她,趁她没防备,一把推开了她,冷漠讽刺道:
“你要脸吗!这存折上可是我爸的名字,三百二十万,就只剩下八万了,这钱我可一分没花,都是你父母取的!你知道什么叫做父债子偿母债女还吗?
三百一十二万,你最好赶紧想办法给我还回来,不然我们就只有法院见了!”
“你、你果然是翅膀硬了,我爸我妈前脚刚死你后脚就来拆我家,我和你拼了!”她野蛮凶狠的扑过来就抓我头发,咬牙切齿的抢我手里东西,抢不到就往我脸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