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臣妾只是陛下手中的一颗棋子。陛下,果然杀伐果断,年轻有为,帝王之才,原来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在设这个大局了……”
“你如今,胆敢怨朕利用你?朕问你,你这辈子,有真心待过一个人么?你要皇后之位,究竟是因为心仪朕,而妒恨,还是因为,你渴望得到无上的权利。
亦或者,只有逼死皇后,常胜将军的旧部才会与朕反目成仇,你父亲外祖父起兵成事的时候,才能胜算更大?”
“陛下,都知道了……”
帝王自嘲的勾了勾唇:“朕为了收你沈家的网,算无遗策,唯独漏掉这一点……害了安安一条性命!
你们沈家比朕先知道常胜将军手中那块令牌的事,所以你们才对安安那般步步紧逼,你们想让安安死,明明上针对的是皇后,实则,却是朕。
朕原以为,把安安放到冷宫,再许你皇后之位,你们就会放松警惕不再盯着安安。朕以为,冷宫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贵妃傲气地抬了抬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笑道:“陛下可真是低估了臣妾的本事,只要还在深宫,只要还在臣妾眼皮子底下,手能碰到的地方,臣妾便有一万种折磨她的法子!
陛下,臣妾爱过你,臣妾当年,差点就动摇了呢!可后来臣妾又发现,陛下的爱,根本不够真实。
陛下若爱臣妾,为何不在臣妾宫中留宿,为何不愿吻臣妾,就连臣妾亲近陛下,陛下都万般嫌弃。
原以为,臣妾只要怀上了陛下的孩子,就能让陛下彻底对臣妾死心塌地,可没想到,我们的孩子……竟是如此命薄。
臣妾的孩子没了,可陛下你本该在臣妾宫中哄着臣妾的时间,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冷宫门外。
哈哈,臣妾为了泄愤,灌了皇后绝子汤,没成想,陛下你压根不在乎啊!不在乎好,臣妾多希望陛下你能永远不在乎下去……
可自从她死了,陛下就像变个人一样,陛下开始不见臣妾,对臣妾的厌恶之情,浮于眸眼。陛下真以为臣妾蠢到连陛下讨厌臣妾都看不出来么,没办法,臣妾只能催促父亲,提前办事了。
毕竟男人与权力,臣妾总要得到一个。”
帝王扶额,拧着眉,不愿再看她:“那个孩子当真是朕的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贵妃脊上一僵。
贵妃不可思议地昂头,一双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他:“这事,你也知道了?”
帝王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朕,你在自己亲哥哥的榻上曲意承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
贵妃沉默了,隔了许久,索性破罐子破摔,“对,我是和自己亲哥哥上了床,那又怎样!的确,比起陛下,臣妾更爱的是臣妾的哥哥……
但陛下,不还是用了臣妾哥哥的女人,被臣妾哥哥戴了绿帽子么?”
帝王眸光骤寒:“你真以为,朕会碰你这种肮脏的女人?”
贵妃笑着笑着,倏然愣了,“你什么意思?!”
帝王淡淡道:“朕从未碰过你。”
“那之前在宫里与我缠绵一整夜的又是谁!”
贵妃彻底慌了,本就脏兮兮的小脸刹那苍白,接受不了的疯狂摇头:“不!那天晚上,分明就是你!对……对!我给你下了情药,你怎么可能逃得掉!那晚,就是你!”
帝王暗暗攥紧苍白修长的五指:“朕年幼多病,吃了不少药,你送的东西里有没有药物,瞒得住朕?”
“那、那天晚上的人……”
“东西,朕赏给守殿门的侍卫了!”
贵妃猝然瞪大双目,“你、你怎么能……我可是你的女人!”
“朕的女人,只有皇后!”
“你没碰过我、那后来……”
帝王轻描淡写的说出了那个残忍的真相:“不仅那晚不是朕,往后的数晚,都不是朕。”
贵妃身子一踉跄,轰然崩溃:“上陵衡,你好狠!”
帝王冷下脸:“朕狠,亦是你逼的!你都有天大的胆子,揣着你哥哥的孩子,妄图混淆皇家血脉了,朕没下旨将你千刀万剐,便已算是仁慈了!”
“上陵衡,你不得好死——”
“朕辜负了安安,朕此生的确会不得好死。”帝王扶额,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是你给皇后下的毒。”
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贵妃突然疯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现在才查出来,是否,为时已晚!”
似在报复,一步一步踉跄走近帝王,毫无忌惮的向帝王撕破脸,恶语挑战帝王的底线:“那是慢性毒药,正常周期,须得一年才能发作,但是对付病重的皇后,三月便足够!
哈哈,你知道么,皇后病重,她一直在吐血,夙夜难眠,有人试图去请过太医,但却被我拦了下来,不仅如此,我还在她的馊饭里,加了更重的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