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娘子你说,本座该如何向她们讨债?是挖出心肝脾肺肾,尸体扔进茅坑,还是剁成肉块,扔出去喂鸟?”
上清搂着我的腰,故意挑眉说给她听:“本座近来在书上看过一种古代酷刑,讲的是,将人剁去双手双脚,挖去双目,毒哑嗓子,塞进酒缸里,用白酒浸泡,泡上个三五月,就能成一坛血酒。
人被毒哑了嗓子,不给吃喝,为了求生,只能喝缸中的白酒,而每喝一口白酒,嗓子都会像被刀片去了肉一样,痛苦不堪,酒水难以下咽,如此生不如死地苟且活着。
可光靠喝缸中白酒,并不足以延续他的性命,他的肉体在酒水中浸泡,会浮肿,变的又胖又大,时日稍久,就会感觉缸中束缚,容不下自己,自己被挤得难受。
同时,他的五脏六腑也会因被水泡的太久,而肿胀,渐渐出现,呼吸不畅,喘不过气,胸闷胸痛,浑身好似充满气体的症状。
哦对了,你们人把这种现象,称作‘发’。像发酵的面团一样,变得了无生机,苍白可怖,浮肿胖大……”
“啊,我不要死,我不要变成那样,我不要、不要……”林英被吓得又哭又笑,浑身血光颤颤。
而我,不知天高地厚的顺便脑补了一番……
然后,成功把自己恶心吐了。
“呕——”
上清捞紧我的腰,拧眉,柔下声道,“笨丫头,谁让你什么都敢臆想!”
我理亏的捂住嘴,咳了咳。
没过两秒钟,那浑身腥血的女人突然朝我们扑了过来,“别杀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奈何她与我们之间还隔了一层结界光墙,她没能碰到我们,就被光墙给狠狠弹了回去。
不过,林英的求生欲是比较强,即便这样,也还不肯放弃的跪着凑近我们,给我们磕头,哭着向我们求饶:
“我忏悔,我不该欺负碧落,碧落、表妹,希望你看在我们身上流着和你母亲同样的血,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啊,我们发誓,我们以后再也不为非作歹了,再也不对你有歪心思了!
我们不害你,真的不害你了,你放了我们好不好?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们答应你,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糟心了!你就看在,姑姑的份上,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她每往地上磕一次脑袋,额头上的鲜血就会像雨花落地一样溅起一点。
磕着磕着,整个脑门都变得红紫发黑了。
我瞧着她这副惨样,深吸一口气,不想发表言论。
到现在我才发现,上清起先的顾虑,有点多余了。
再容易发作的恻隐之心,也都在多年的欺压虐待羞辱中,消磨殆尽了。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我也许,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娘子觉得,留是不留?”上清征求我的意见。
我漫不经心的说:“我听你的。”
他静了静,道:“也好,那就由本座来替娘子决定。”
冷漠的目光扫向地上跪着的血人,“直接要她们性命,未免太便宜她们了!地府的刑罚,不足以抵消她们的一身罪孽!她们这么喜欢伤害别人取乐,那本座,就让她们,生不如死。活着,受遍世间万种煎熬!”
林英一震,哑着嗓子喃喃重复,“活着,受遍世间万种煎熬……活着……”
也许,她应该将重点放在,万种煎熬这四个字上。
上清握住我的手,眼神凛冽的睨她,“这样贪得无厌,恶心阴毒,那本座,便将你们变成两只人见人厌、浑身是毒的癞蛤蟆。
本座不但不会杀了你们,本座还会多给你们五十年的寿命,本座要让你们受尽世人唾弃而无处可躲,忍受世人折磨而无从解脱,本座要将你们曾经加注在本座妻子身上的伤害,千倍万倍的奉还给你们。
本座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五十年,日夜活在痛苦煎熬中,一日一时,不得欢喜,一分一秒,不得安宁。被千人恨,万人踩!五十年的时间,本座,刹那都不会少给你们!”
“癞蛤蟆、癞蛤蟆……我不要变成癞蛤蟆!”
林英听见这话彻底疯了,害怕的摇晃着一头乌黑长发,跪在地上卑微祈求:“蛇王大人,你别让我变成癞蛤蟆,你让我死吧!碧落,碧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了,你别让我变成癞蛤蟆好不好!”
听到这个结果,我内心毫无波澜,只淡淡的望着她,无情道:“这是你自找的。”
我知道上清已经手下留情了,变成癞蛤蟆,总比魂飞魄散的好。
可林英,她掂量不清。
“碧落,求你,求你帮我说说情,我不要变成癞蛤蟆,碧落……”
她突然卯足了劲爬起身,又出乎我意料的竟然闯出了上清下的光墙结界,在我和上清都来不及防备时,扑撞到了我身上,发疯大喊:“碧落,救我,救我碧落!”
“混账!”上清抓住她一只血手,正欲把她扔回去,她的左手却先一步从身后掏出一把造型怪异的黑色匕首,猛地往我腹部送了过来……
顿时一股剧痛在我全身炸了开……
我压根来不及压住心底的那阵颤动,就痛苦到脑裂的喷了口血出去……
大意了,林英,是左撇子!
“落儿!”上清大惊失色。
林英目的得逞,咧嘴露出了瘆人的笑,阴狠表情使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看起来皱皱巴巴,像现宰的猪肉,又像电视上刚吸完血的干尸。
“我活不下去了,你来给我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