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霜白的唇,犹豫半晌,才说:“我欺骗了你!我不是个好人,有些事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我果断摇头:“骗就骗吧,我不记仇!”
骗来骗去……左右不过就是她的身份与她接近我的目的而已……
“碧落……”她拿我没办法,又经不住我这么坦诚真挚的挽留,红了眼眶,感动得受不了了,只好向上清求助:“你还不快管管你老婆,她总这样,我还怎么完成任务……她一直这么在我眼前晃,我下不去那个手……”
上清揽过我的身子,难得没有再拿话噎那罗,“我娘子待人赤诚,你要是受得住良心的谴责,想怎样本座不拦你。受不住,就回头。但也仅能止步于此,再上前,休怪本座不客气。”
什么止步上前的,他俩又在打什么哑谜。
那罗低着头没说话了。
片刻后,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医生惊喜地冲出来,着急大喊:
“奇迹啊,真是医学奇迹!有救了,都有救了!心跳血压血氧饱和度都恢复正常了!等会儿就能出手术室进观察室了,恭喜几位,两位老人家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见这话,那石浑身一软,瘫坐回了椅子上,终于能放心地大口喘气了。
那罗则是晃了晃不是很清醒的脑子,体力不支地招呼助理过去,和我说:“落落先帮我照看一下我爸妈吧,我实在累得不行,得去车里补补觉。”
我点点头:“好,你去吧。”
那罗被助理扶着走到了电梯口,那石瞧见自家姐姐劳累的背影,撑起身子想要去追,却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犹豫了……
那家大表舅是在医生们将那叔那婶子推出手术室时,才两腿发抖的爬上来的。
得知老夫妻俩转危为安了,高兴的眼角皱纹又添了好几条:
“我就说嘛,我那表妹表妹夫命可大了,绝对会没事的!哎呀,这还要幸亏表舅我拿了主意,及时把他们转到了市医院,啧啧,这市级医院的医疗水平就是高超啊!”
——
夜晚十点,由于那叔那婶子老两口的情况已经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完全稳定下来了,因此院方就在征得那石的同意后,将那叔夫妻俩从观察室转移到了高级病房。
听那罗身边的那位年轻男助理说,那罗一回到他们的商务车里就靠窗倒头呼呼大睡,至现在还没醒。
他和那罗身边的公司首席助理都在车内安静地刷着手机陪伴着那罗,期间实习男助理也就和胖助理轮流着出去透了两回气。
半个小时前,他去医院附近的小饭馆里打包了两份饭,饭是在车里吃的,那么重的饭香味却愣是没把那罗引诱醒过来。
那罗睡到十点半,他和胖助理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胖助理担心那罗会不会出什么事,但又不敢直接将车上熟睡的那罗给晃醒,无奈之下只能让实习助理先用短信联系我,问我要不要喊那罗起床。
信息发过来的时候还附加了一张那罗靠窗睡得香甜酣沉的照片。
我一见那照片上的女人半张着嘴,鼻孔朝天,睡态颇为不雅观,瞬间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那罗目前这个模样,委实不像是出事了。
以她平日里那个爱美在意形象的程度,就算是快咽气要死了也得摆个美美的睡姿好供人缅怀瞻仰。
仅有在实在累的体力虚亏,精神撑不住,恰好又找到了舒适的睡处可以缓解疲惫时,才会放松地摆出这种随心姿态。
于是,我给如坐针毡的实习助理回了条:别管她,让她睡。
过了两分钟,实习助理鼓起勇气应了个:嗯!
晚上有我帮忙照看着那叔和那婶子,故而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的那家表舅与那石这方在我的不停劝说下,放心出去找了个宾馆落脚休息了。
帮那叔挂上最后一袋吊水,我嫌上清在我身边陪我熬着太麻烦,就打着家里还住了个生人不安全的幌子,将上清也给赶回家了。
帮那罗照顾她父母是我作为那罗好友兼发小应该做的,可却没必要拉着上清一起浪费时间,倒不如把他撵回去,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呢。
不过上清这个男人,是真的可以称得上居家好老公,男人中典范!
旁的男人好不容易有个不用被老婆缠、可以自由放纵一夜的机会,都说不准会野哪个热闹场里去呢!
可上清,我赶他回家,他答应了,却是转头连个夜市都不去逛。
前脚上清离开病房,后脚小阮阮就用家里的平板给我发了个信息,说上清和玉颜打起来了。
而这期间,仅仅隔了,不到四分钟。
哎,我就说我家大白蛇心眼小吧。
平日里我在家,他把自己醋得脸都黑了,也愣是不敢抽那个冒牌货一巴掌。
今晚我才不在他身边四分钟,他抓着机会就直奔回家和人干了起来。
这个效率,真是让我惊叹不已!
托小阮阮的福,成功让我脑补了场别具一格的现场直播……
“碧落姐姐,那个玉颜,好像本事挺大!他竟然能和上清哥哥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才是重点。
或许这就是上清没有当即揭穿他虚伪面孔的真实原因。
“姐姐,上清哥哥他们打架把你最喜欢的那只梅花花瓶给摔碎了!”
我扶额叹气,手指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几个字:“等你姐夫打完架,记得让他把花瓶修复一下。”
小阮阮:“哦哦。但是碧落姐姐,上清哥哥他好像有点杀红了眼……他刚才往那个玉颜的下体,踹了脚。”
我:“……”
这个事……
若不是小阮阮亲眼所见,我做梦都想不到是上清能干出来的。
小阮阮:“那个臭男人刚才好像说,他不但要抢走你,还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爱上他,跟他离开。
臭男人和上清哥哥说:你就等着被戴绿帽子吧!上清哥哥这才恼了,一脚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