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干涩的两瓣唇,我苦笑:“而且我和上清的结合,全都是阴差阳错。上清是为了救我才娶我的,我也是糊里糊涂就嫁给了他。
但是嫁就是嫁了,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们俩已经结婚做真正的夫妻了,我和他有感情基础了,因此不管以前我喜欢过谁,现在都只能说,有缘无分。”
扭头看一脸阴沉的玉颜,我字字笃定道:“阿玉哥,脚踏两只船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玉颜暗暗咬牙,搭在腰腹前的那只修长玉手攥住,强忍着怨意面不改色说:“那落儿,当真就能如此爽快地放下你我的过往?
你忘记了在山里,哥哥帮你挡老虎,险些丧命?忘记了你同哥哥躺在油菜花田里说,这辈子要是能一直这样陪着哥哥,就算是永远走霉运,都值得?
忘记了在寺庙中,你发着高烧,偏搂着哥哥不撒手要抱了?!”
听玉颜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上清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抱过我,护犊子的冰冷呵斥:“你这样为难她,有用么?你没听说过一句俗语么?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安分!”
玉颜抬了抬下巴,坚持要与上清唱反调:“我只知道,有些人不能让,须靠自己争取!”
“你是靠自己么?你顶着这张面皮来迷惑本座娘子,现在还能说出这句话,你要脸?”上清不客气地揭穿他险恶的用心。
也许是仗着上清话说的隐晦,觉得我肯定听不懂上清话里的另有所指,他挑挑眉厚颜无耻地说:“我迷惑落儿,对,我是别有用心。但上清大人你来凡间找落落,还趁人之危和落落结婚,你就没别有用心吗?”
眼见着两人又要没完没了地磨嘴皮子了,我无奈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阿玉哥,你既然没有遭遇不测,为什么这些年,没来找我?”
一句话说出去,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低头,不得已只能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全都倾吐出来:“你说你是被天神带走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你只是个懂法术的捉妖师,我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但你对我好,起初我每次从寺庙门口经过都能看见你,是你在雨中给我送了一把伞,我才有机会和你相知相识。
后来我喜欢把你当成我的树洞,受了委屈就和你说,你也是唯一会耐心安慰我,鼓励我的大哥哥。
渐渐的,我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我总想见你,总思念着你,上课的时候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你……
你对我来说,就是我那黯淡无光的童年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有一天,你悄无声息就走了,还抹去了你在世上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你说你是被逼无奈,为了救我性命才选择洗去我的记忆,你说你想和上清公平竞争,那你应该是喜欢我的才对。
你既然对我有感情,为什么在自己脱离困窘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来找我?
你压根也不知道,之后那几年我一个人生活,过得有多难。”
“我、我的确是第一时间就下来找你了。”玉颜紧张的绕过桌子向我走了来,碍于上清在护着我,只好停在一丈距离外,急切诚恳的向我解释:
“仙凡不能相恋,当初天界察觉到我滞留人间不曾按照归期返回,就遣了雷公电母前来拿我,我回去以后,被他们定了我思凡之罪,囚禁了我整整八年!
这八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备受相思之苦,这次我侥幸从天牢中逃了出来,恢复自由之后第一时间就是下凡来找你!
你怎能说我对你无情,怎能觉得我不在意你,你可知,罪仙私自越狱,是有魂飞魄散的风险的!”
他皱紧眉心,目光炯炯的凝望着我,那痛心又深情的眼神,真让人很难不为之动容……
“你说你被天界囚禁了整整八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思凡之罪可是要面壁千年的,前三百年还要日日遭受天雷轰顶,你只被关了八年就耐不住寂寞跑出来了,你是如何躲得过天雷监视的?”
上清满眼敌意的冷漠拆穿他的小伎俩:“既然是逃出来的,那便是负罪之身,就不宜再与落儿见面,万一天界查下来了,本座与落儿便是包庇之罪。你若真在意落儿的生死,就别留在我们夫妻家里,拖累我们夫妻。”
玉颜眉头舒展,阴阳怪气:“这不是还有上清大人么?上清大人可是天界请出山对付落、呵,前辈。嗯,上清大人是前辈,我相信有上清大人的庇佑,天上的神仙们不会拿我一个小仙怎么样的!”
上清搂在我身上的手臂收的越来越紧,强压着眸底的滔天怒火,轻描淡写道:“可本座,不想庇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