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认不清现实的那部分,至今还在空想中迷失自我。
李娇娇考虑的很对,她现在并没有能力净身出户独立带娃,不是每个离了婚的女人都能像现言小说中的霸气女主一样幸运,左手事业风生水起,右手培养天才萌娃两不误,多年后还能风光回归,闪瞎之前贬低瞧不起她的那些糊涂虫眼。
真正的豪门,永远都是波谲云诡,杀人不见血,能在豪门中守一辈子的女人都是有本事有手段的人物,而那些被豪门淘汰的姑娘,后半辈子大多都过得落魄失意,穷困潦倒。
尤其是原本就出自富贵人家,打小便被娇生惯养,却一朝失势,从家财万贯变成负债累累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之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生活已经剥夺了她们独立自主工作的能力,她们甚至连给人打下手,做杂活的能力都没有。
更遑论赚大钱养活自己了,如果再带个孩子,那就真的连普通社畜都不如了,家庭与事业的双重压力会令她愈发窒息,喘不过气,久而久之,就会自暴自弃,活不下去……
这就是豪门离婚少奶奶的下场,也是她口中的现实。
不得不承认,出身贵族的千金小姐虽然生存能力不如我们,可她们眼里的世界,却比我们普通人真实的多,她们看待现实,远比我们要透彻清醒。
“算了,当我没问。”我放下茶杯长呼了口气,“你的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这笔生意我接了,但是,你应该从许天枫那里了解过我的收费标准吧?请我的费用不低。”
原本只是想给我等会儿的狮子大开口做个铺垫,岂料这位少奶奶压根不在意钱不钱这种俗物,听我肯接她的生意了,恍若一潭死水的双眸里顿时蓄起了两道希望的明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差些就喜极而泣了:
“你答应了?真答应了!没关系,只要你能帮我弄走那些脏东西,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不缺钱!”
不缺钱这三个字,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我无声的转头看向慵懒坐在另一侧镇静饮茶的上清,憋了一会儿,用密语和他说:“你想要她多少年气运?”
他温润儒雅的抿了口清茶,道:“老规矩,五年。”
“五年气运,也不多。”
那我就放心朝她张嘴了!
视线转回李娇娇的身上,我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正色严肃道:“你的事情比较棘手,用这种恶毒的风水邪术洗女罪孽太深,老天爷罚你,要想从老天爷的手底下保人,比较费劲。
这样吧,五百万,再加五年气运。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四百万加五年气运,你要是愿意,现在转定金,我们、我马上给你办!”
“四百万……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李娇娇紧张的提起精神,坐直身子坚定道:“四百万我还是能拿的出的,我给你!定金我现在就转!只是,四百万酬金我能理解,五年气运又是什么?”
我对上她傻的天真的一双朦胧雾眼,坦诚解释:“五年气运就是你五年的所有好运气,财运、福运、还有顺风顺水的一切大运,都要交给我。
五年时间并不久,熬一熬就过去了。拿你五年气运,权当是抵消你这次的劫数了,至于那四百万酬金,是辛苦费和手续费。你要是有顾虑,可以再仔细考虑一下,我不急,可以慢慢等你。”
“五年的一切大运……”李娇娇踟蹰了一阵,忽然发笑,感慨道:“我哪里需要什么大运,命没了,还要什么运。好!我给你,只要你能帮我躲过这一劫,五年气运和四百万,我一分不少全给你!”
说着,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输入了一长串没有规律的数字,以及六位数加特殊符号的密码,发给我。
“这个账户里面正好还有四百万,你复制账号密码,到银行的手机app系统兑换一下,四百万会立马提进你的卡中!至于剩下的五年气运,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就可以随时拿走,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说一声!”
大气啊,直接全款支付……
我划开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顿了顿,说:“那个,其实定金只需要全款的一半就可以。”
李娇娇吸了吸鼻子,揉揉眼角的泪,叹口气笃定道:“没关系,我相信你!也相信,命。”
我抿了抿唇,既然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不和她客套了!
收了手机揣回兜里,我赶着给她喂最后一颗定心丸:“你放心就好,这事我有把握能办成,我会让你这四百万和五年气运花的很值。”
值是肯定值了,毕竟我家蛇仙大人亲自出马,别说是五个婴灵了,就算是五个恶鬼,也能一巴掌将他们全给干趴下!
李娇娇稳住心神点头,“那碧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它们,最近好像一直都在我的卧室里……”
我想了想,说:“晚上,七点钟吧,把你家地址留给我,晚上过去,好办事。”
李娇娇瑟瑟应道:“好!那我等会儿把地址发到你手机里,现在天还早,我就不在你这里打搅了。”
“嗯,你先回去,我们晚点就到。”
李娇娇整了整衣裳起身,临走还不放心的又提醒了我一遍:“碧落,你可一定要来啊!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我耐心的颔首安慰她:“一定去,我碧落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
她这才算踏实了下来,拢了拢身上貂皮大衣,缩着脑袋离开客厅,扶着墙一步一踉跄的出了我家大门。
送走了开豪车过来的李娇娇,我站在自家院子里长松了一口气。
我家蛇仙大人真是个无情的资本家啊,除夕前一天还给我揽生意,我这可真是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的都是苦命人啊!
可怜兮兮的再回到客厅,我进门,抬头,却见慵懒华贵的蛇仙大人此时正单手支颐,一派惬意,玉手掂着茶盏,温润沉静的吃茶。
我正想走过去和他索要加班费来着,谁知下一秒,一瓣梅花从他袖边的花瓶上方花束枝头跌了下来,而他余光瞥见,竟本能的出手,抬盏去接。
那点殷红,恰好便落进了他的茶盏内……
熟悉的一幕顿时冲击了我的全身感官,红梅落盏,识海再度掀起了巨浪,翻出了多年前早已有些泛黄的一幕幕记忆……
晨钟暮鼓,佛寺青灯,当年的那个人,常年着白衣,也喜欢莳花弄草,怜惜落红,抬盏去接那冬日红梅……
回忆里的熟悉影廓与眼前的仙人侧影缓缓重合,我顿时心底一酸,眼眶发涩。
瞧着眼前人恍若隔世的从容举止,我没骨气的慌忙别过了头,不敢再看。
是他回来了。
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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