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余程：“……”
余程觉得自己幻听了。他说什么，要做自己的男朋友，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
余程傻愣几秒，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将脚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然后起身就要走。
“余程！”
顾方觉也怔了一下，而后起身快步向前，拉住了余程的手腕。余程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心里越发地悲愤。
“顾冬冬，逗我玩儿很开心是不是？”
顾方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逗她了，但看在她还肯叫他“顾冬冬”的份儿上，他不打算去纠缠这些。
“我说真的。”顾方觉说，“如果你愿意，那我们就试试。”
余程：“……”
所以，他说的是认真的？余程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桃桃……”顾方觉有些想碰触她，估计到手上有红花油味儿，放弃了。
“可我还是不愿意——”
顾方觉停顿了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余程。
“是，我不愿意。”像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一样，余程又重复了一遍那四个字，然后趁着他短暂出神的功夫，使劲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余程怎么也没想到，顾方觉会在这种情况下跟她说这种话，原来感情在他眼里是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开始吗？还是他仍是把她当做小时候那般好糊弄！还试试！那如果尝试的结果不好，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感情是可以轻易拿来试错的东西吗？一想到顾方觉是这样看待她和她的感情，余程就觉得现在的他跟小时候没什么区别。或许那时候他也是抱着这种念头来逗她哄她的，偏偏她傻，全部当了真，还一直放在心上九年！
因为生气，最后余程一直坐在车上没下来，直到走。续阳似乎都没发现她的不对，到家之后给她发来信息，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余程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因为顾方觉。
叮咚，又一声消息提示音，余程想着还是得找个理由，结果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方觉发来的短信。
顾方觉：“在你家小区外面，下来，我们谈谈。”
兴许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到家之后，顾方觉又开车来到福星里。
余程这边全懵了，他居然还追来她家？
余程打算不理，然后过了几分钟后，顾方觉又追来一条：“在你家楼下，下来，我们谈谈。”
好家伙。不错，如果她再不下去，他是不是会追到家门口来了？余程这样想着，同时一条短信进入，及时地坐实了她的猜测。
“在你家门外。开门，我们谈谈。”
余程再也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来，走到大门处，唰一下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顾方觉正站在门外，脸上挂着的还是那幅波澜不惊的表情。
“在东山人多，所以我没有继续纠缠。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想听你说说，为什么不愿意。”顾方觉说，抬脚跨入门内，方便她关门。
余程没动。
“你还好意思问，你说呢？”
余程先发制人。
顾方觉认真想了想，最终得出一个答案：“之前质疑你脚踏两只船，是我不对。”
余程：“……还有呢？！”不提这个，她倒忘了还有这一出！
“……”还有？顾方觉这下有些意外了。
“前段时间，对你有些冷淡，是我的错。”但是，他是有缘由的！
“不是这个！”余程说，“我告诉你吧，最大的问题是你说的‘试试’，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顾方觉望着余程因出离愤怒反而显得无比冷静的那张脸，心想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可是余程，如果一段感情我们连‘试’都没有试，又怎么确定那是我们想要的？”
“你不能确定，我能，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也是我不能答应你的原因。”余程说完，把顾方觉推出了门外，然后顺手带上了门。她背靠着门，十分沮丧。而被她关在门外的男人，也再也没了动静。这让余程在沮丧之外，多了一份愤怒。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冲门外喊了一声，余程回到卧室，一股脑地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因为顾方觉，余程今晚是彻底睡不着觉了，第二天到单位的时候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至于张数以为她是不满意自己给她的选题。
“虽然是童然移交过来的，做起来也没什么难度，但我想了想，你刚被老陈放出来，还是从这些简单易上手的开始，这样过审率也高一些，你觉得呢？”
余程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张数是在说什么，打起精神来表态：“你放心，张副主任，我一定好好做。在我这里，所有选题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因为题材问题区别对待。”
“那就好。”张数露出一个慈眉善目的笑。在《实事调查》，如果说陈岩是活阎罗的话，那他张数就是个活菩萨，陈岩负责杀威，张数负责救人。
“加油，好好干。”丢下这么一句，张数走了。
余程直撑到张数办公室门关上才又重新趴下，看了看手中的选题单，又百无聊赖地将它放到了一旁。
“小余姐，你怎么了？”一个漂移，坐在椅子上的小林一下子滑到了余程身边，问她道。
“没事。”余程习惯性地应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问小林，“林林，如果一个男人对你说想跟你试一试，那你会答应吗？”
小林没想到余程会问她这种问题，想了想，答：“看情况啊。如果长得帅，条件又不错，我为啥不呢？”
余程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高兴了一下，心想自己总算不是一个人了。等听她全部说完，又重新趴回到了桌子上。她就知道，找小林就是病急乱投医。
然而小林的八卦雷达却被调动起来了，直推余程：“小余姐，有人说要跟你试试吗？长的帅不帅！”
“帅，整个就是一祸害模样，遗千年的那种。”
“哇，有没有照片，快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祸害呢。”
小林更激动了，然后余程却是彻底无语了，随手一推她的椅子，将她推远了，顺便又将一张纸塞到她手里。
“自己看吧！”
小林无比兴奋地把纸翻回正面，结果发现居然是选题单。她异常不满地冲着余程的背影喊了一声，然而她的小余姐只冲她挥了挥手，目标卫生间，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