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水，雨淅淅沥沥，偶有闪电经过，却无半点雷声。
顾小刀身侧冒出两道青烟，青烟落在地上，化成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烟鬼京白，酒鬼年画。
这也是两条鬼首次以真身面对面。
京白面上带着戴眼镜，方脸高颧骨扁鼻子，脸上有点草原红，中食二指指甲上都是烟熏的黄，牙齿也是烟熏的黄。
年画身材倒也苗条，就是有点啤酒肚，非得用力缩肚子才能显出纤腰。
她慵懒的坐在桌上，一手垫着脸颊，一手从身后掏出一瓶哈皮示意京白。
“大绿棒子，来两瓶？”
京白摇了摇头说：“我不喝啤的，涨肚，我喝牛二。”
年画想了想，收起哈皮，拿了两瓶牛二递给京白，又拿了两瓶江小白。
两人开酒瓶，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瓶喝了起来。
“你有故事，我有酒。”
“你有人间，我有云烟。”
碰~~
酒瓶和酒瓶碰在一起。
两人推杯换盏，几轮下来京白率先招架不住，止住年画递酒，然后送了根烟给年画。
“我可不抽别的烟，我只抽老巴夺。”年画要了支烟，但没抽，而是夹在耳朵上，接着喝酒。
年画酒量很好，还无醉意：“你说，我们是属于穿越了吧？”
京白吐了口烟，点头道：“恩，大概是。”
年画又道：“那我们为啥没系统啥的？连金手指都没有，不都说是标配嘛？”
京白弹了弹烟灰：“标配？人家说的是主角有标配，你是主角么？”
“我不是。”
“我也不是。”
……长久沉默后。
“其实我觉得，我俩穿越而来，就是给这小子当金手指的，不，我俩是两条金大腿！两个穿越者还辅佐不了一个土著了？”
“凭我俩召唤来的烟酒和零食饮料？还是我外甥女弄来的兽药？”
京白耻笑一声：“得了吧，还金大腿，就凭你我这两头烂蒜，最多算是主角腿上的挂件，你给他当代打，我给他当代练。”
年画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点头称赞：“对啊，这小子人不坏，就是懵懂无知太年少，年少无知太轻狂，有咱俩在后面推他一把，他肯定能成一个真的高手。”
京白指了指天上，意味深长的说：“知道，把那个？”
年画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他此事绝密，不可再谈。
两人聊完顾小刀，又开始聊起了家常。
京白说他生前是生长在蒙东地区的孩子，原本是放牧的家族，都是骑着马去上学，趴在马背上写作业。
后来去了城里，赶上一波拆迁福利，然后成了拆迁办的爆破手，专门炸楼炸烟囱，再后来被迫回家继承家业，继承了家里的牛羊什么的。
年画说她离京白家不远，一辈子没进过山海关，
她说她羡慕小说里的风四娘，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可惜她不是。
她还很念旧，总说年少时看过的蓝猫虹兔七侠传，可惜只看了一半……
年画调侃京白，说京白是放牛娃。
京白不服气，说他不是放牛娃，他家是养马的，是牧马人。
两人各说各的，但谁都没说自己是如何成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