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趴在马桶上吐得七荤八素的，孟窈没有照顾人醉酒的经验，有些不知道从哪下手。
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生病吐的时候，妈妈就在一旁帮自己顺气，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
孟窈蹲下来，依葫芦画瓢，也轻轻拍着赵芳。
赵芳以前也不喝酒，最近怎么爱上喝酒了。
等赵芳吐完了，孟窈赶紧起身给赵芳接了一杯热水，给她漱口。
赵芳吐得发虚，站都站不起来，孟窈扶着她站起来。
赵芳微闭着眼，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看着就很难受。脸上的妆还没卸，被眼泪模糊成一道道白印。
赵芳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光鲜靓丽，妆容精致，这么……邋遢倒是头一遭。
孟窈小心翼翼把她扶上床，她睁眼看了一下孟窈，但是没说话。
孟窈去洗手间拧了块热毛巾出来，给赵芳擦脸，擦手。看她衣服也有点吐脏了，现在帮她换不方便，孟窈就去找了湿纸巾先帮她擦擦干净。
都忙完了，孟窈见赵芳脸上白印子还在，妆也花的不像样子，实在看的不舒服。现在的化妆品质量太好，都防水，擦也擦不掉。
孟窈凑到赵芳面前问道，“芳芳，我帮你卸个妆吧，你卸妆水在哪？”
孟窈自己不化妆，没有这些东西。
等了几秒，孟窈以为赵芳不会应她了。
赵芳转了个身，面朝外，蹙着眉，没有睁眼，声音很低，“抽屉里。”
“好。”孟窈起身，走到赵芳的书桌旁坐下，打开抽屉。
一拉开抽屉，里面的瓶瓶罐罐让孟窈着实吃了一惊。整整一抽屉的化妆品护肤品，挨挨挤挤的，让她不知如何下手。问题大多数瓶子上面还是英文，孟窈虽然英语很好，但是这些化妆品这一类有点超纲，不是她擅长，只好一个一个用翻译软件来搜。
有机绽放妆前乳液？这是翻译的啥？……
黄金灵芝夜晚霜……这还看的懂点。
饱满补充肌肤精华……
好吧，翻译软件形容词翻译不好，只能翻译名词。也行，只看最后几个字。
植物滋润妊娠霜……妊娠霜？这是啥霜？
反正听着不像是卸妆的，孟窈放了回去，继续往后找。
但是妊娠两个字一直在脑子里转。在孟窈不太多的知识里面，妊娠不就是怀孕的意思吗，这个翻译软件也能翻错？
孟窈回头看看赵芳，又看看她肚子，很平。不会不会，怀孕哪能喝酒啊，她如果知道自己怀孕，怎么可能喝这么多酒。
孟窈不再乱想，又埋头找起来，终于找到卸妆水的时候，孟窈激动的都快哭了，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找，孟窈真怕找完了还没找到，那还得从头再来，真是个让人绝望的苦差事。
孟窈拿了卸妆棉，蘸上了卸妆水，帮赵芳卸起妆来。
把赵芳忙完，孟窈简单洗漱了一遍，就上床睡觉去了。
还没睡着，又听见赵芳那边有动静。
“芳芳，怎么了？”孟窈问。
“……喝水。”
赵芳这歪歪倒倒的，哪能倒水。别再把自己给烫了。
孟窈一骨碌爬起来，“你别动，我来倒。”
赵芳喝完水，孟窈又回到床上。正想闭眼睡觉，就听见赵芳低低的哼声，似乎哪边不舒服。
“芳芳，怎么了？”
“我……胃疼。”
胃疼，那怎么办。孟窈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方法有很多，但是她目前能做到的就是冲一杯蜂蜜水。
于是孟窈又一骨碌爬起来，去柜子里找蜂蜜。
给赵芳喝完蜂蜜水，孟窈都没力气再爬上去了。她睡上铺，赵芳睡下铺，爬来爬去的，她腿都打软了。
袁洁的床铺在下面，挨着赵芳的床，孟窈也不讲究了，直接睡在袁洁的床上。
刚要睡着，又听见赵芳那边传来细细的哼声，孟窈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又胃疼了？要不要再喝点蜂蜜水？”
“不是，头疼了。”
“……”孟窈眯着眼睛，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没有太好的方法。
孟窈和赵芳头对头，于是迷迷糊糊伸出手，帮她揉揉太阳穴，揉啊揉，就这样睡着了。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