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买,其实价格低得离谱,都不够路费,但是不卖又不行。
为了保全自家的领土,所以西州朝廷现在开始征收徭役了。
每户出两个人免费服徭役,如果用银子抵的话,每人十两银子。
消息传来,整个西州的上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让人看不到希望。
庄户人家,没病没灾的时候,一年到头才存下半两、一两银子。
现在天灾这么久,物价飞涨,就算有一点银子也都霍霍完了,哪里有银子去交哦。
交不出来,就得去服徭役,这么冷的天去挖冰层下的煤炭。
晚上也没有什么住的地方,住茅草屋,完全顶不住啊。
吃也吃不好,这不是让人去送死吗?
可能郭将军当了西州王之后,就忘了自己是怎么发的家,低估了农民起义的威力。
所以西州又乱起来了,多少人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了。
现在普通人在外面行走是越来越危险了。
不但要对抗极寒天气,厚厚的冰层不小心就得摔一跤。
也不知道他们打仗的时候是怎么行军的,路上应该损失不少将士。
还得提防时不时出来打劫的土匪,一不小心就人才两空。
但是也有意外,那就是人牙子收人、卖人的步伐。
人牙子有钱,路上一般都会带护卫。
以前是为了防止人逃跑,现在保安的工作权重又增加了。
而且土匪也不太喜欢打劫人牙子,都是人,打劫回去干嘛,多几个人吃饭吗?
至于人牙子身上的钱财,有护卫保护着,轻易也得不了手。
永康二年,二月底,小河村又迎来了一个人牙子。
这回也是夫妻俩,旁边跟着六个护卫,带着三十多个人,来到村口。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同的是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们有的是家里过不下去了被卖出来的,有的是流民自卖自身找个活路。
还有的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主家日子艰难后,养不起这么多人给卖出来了。
甚至还有一人是楼里的姐儿,得罪了人,被卖出来的。
小河村的村民们都来瞧热闹,但是真买的也没几个人。
毕竟家里日子也不富裕,多一个人,家里的娃儿就要少吃一点粮食。
最后只有寥寥几人买了人,都是家里穷得娶不起媳妇,现在花点粮食买回去当媳妇的。
还有一个人比较特殊,就是赵友德。
赵家虽然落魄了,但是底子还在,房子是村里少见的青砖房,刚修缮没几年。
赵父把大半的身家都拿去买了粮食,也囤了不少粮食。
更别说以前还是镇上的,赵友德念过两年私塾。
如果不是那么挑剔,娶个媳妇还是不难的。
但是这回赵家也给赵友德买了个丫头,大家都很惊讶。
面对大家的疑问,赵父骄傲的说:“不是买媳妇,是给我儿买的通房丫头,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有哩。”
“那你家友德是少爷吗?”,刘大娘快言快语。
虽然大家都挺讨厌刘大娘嘴碎的性子,但是这回却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真痛快!
“怎么不是,我家友德长这么大就没干过农活,还进了学念了书。”
“他都不会打理自己,我赵家养得起,买个丫鬟伺候他怎么了?”
“哦!”,众人哦一声,一哄而散。
背地里怎么笑话赵家,暂且不表。
可能西州城的内乱,让郭贤才意识到强制服徭役的严重性,怕成为第二个老皇帝。
没办法,最后只能同意把煤炭区域划为公共区域,各方势力都能来开采。
以此来保住自己西州王的地位。
也因为如此,服徭役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徭役不服了,税总得交吧,不然怎么供养这些人呢。
况且自从改年号以来,还没收过一次税呢。
不收税,那他这西州王,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也不按土地面积收税了,地里种不了东西,这样收不上来税。
直接交人头税吧,地你可以不要,人总得要吧。
所以新朝廷下达了官文:每人收人头税200文,或者粗粮8斤,或者细粮5斤,一年一交。
现在物价飞涨,200文钱,还不一定能买到8斤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