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暖后,赵家父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家门,连门口的一片狼藉都视而不见。
留下赵母一个人,拿着铲子,准备把门口清理出来。
去到粮铺一看,门倒是开着,就是不是正常的开着。
门板都倒地上了,窗子也是开的,一看就是被暴力砸开的。
赵父心凉了半截,还是试探着往里面走去。
里面到处是被破坏的痕迹,米桶开着,里面一粒粮食都没有。
桌椅也是缺胳膊少腿的,地上还有火堆留下的炭,半截没有烧完的木头,看样子就是店里的桌腿。
走到后院,一个鬼影都没有,隐隐还有血迹,吓得赵父逃也似地跑出来,拽着赵友德就走。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看来大家都出来找东西吃了。
现在街上冰雪渐渐融化,到处都是雪水,脚底打滑。
还有那不小心的,大街上就摔了个狗吃屎,给低沉的气氛加了一点笑料。
遗憾的是没有一家铺子开门,想来也是,就算现在有东西也不敢卖啊。
分分钟被抢的节奏,人身安全也没法保障。
赵家父子一连走了几家粮铺,都是差不多的情况,没办法,只好回了铺子。
让赵母清点了一下家里的粮食,看还剩多少。
最后清点出来,只剩下十多天的口粮了。
又坚持了几天,但是离镇上粮铺开门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
赵父一咬牙,现在就让一家人收拾东西回村里,粮食回到村里再想办法买。
一家人在镇上卖了这么多年的吃食,房子也没买,存下了不少钱。
赵友德只去了两年私塾,也没买几本书,花不了多少钱。
赵母把能带上的全带上了,衣服被子、锅碗瓢盆,连桌子椅子都想拿。
最后还是赵父说以后再来,才给阻止了。
一家人拉着一牛车的东西,赵母身上还背了个布包,就出发了。
谁也没想到,就在出了镇子不远的路上,竟然还有打劫的。
这伙人已经在这蹲了有段时间了,只是赵家父子两个都没有出去找人打听打听消息。
也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人,给他们提醒一下。
现在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赵父当机立断,丢下牛车就往前跑,赵友德跟上。
只有赵母舍不得车上的东西,身上也背着包,成了劫匪的目标。
最后,赵母连身上像样点的外衣都被扒走了。
还好劫匪良心未泯,看在这一车物资的份上,给她留了裤子和一件中衣。
要不是看她年纪大了,可能人都回不来。
赵母年轻时,也勉强能说得上一句长得周正。
但是多年操劳,又要顾着家里,又要操持店里的生意,已经满脸沧桑,比同龄人都老许多。
赵母都怀疑,要不是她这件中衣是旧的,还缝了好几个口子,可能连这件中衣都保不住。
好在赵家父子还剩下一点良知,在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躲着,等赵母。
看着赵母这个狼狈样,赵父忍不住的想生气,觉得赵母的清白没了。
可是想到,是自己和儿子抛下了她,强忍下怒气,安慰了赵母几句。
赵母顿时哭了起来,骂父子俩没良心。
“我死了算了,还活着做什么,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也没人念着我的好。”
“亲儿子都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真是,还走不走了。”
赵父和往常一样呵斥着赵母,没把这事当一回事。
赵友德也是一脸赶路心切的样子,没有安慰母亲一句,甚至隐隐有些责怪母亲耽误了赶路。
看着一脸冷漠的父子俩,赵母不禁悲从中来,头一回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这样真的值得吗?赵母一边赶路一边陷入沉思中…
赵家父子俩也没想到,就是他们不当一回事的赵母,为他们日后的行动,埋下了隐患。
到了村口,看到一身狼狈的赵家人,大伙惊讶不已。
毕竟在村里人以往的印象里,赵家人都是光鲜亮丽的,带着镇里人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