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不是要躲远一点?”江棠棠道:“那些难民过去没抢到东西,肯定又倒回来想抢我们。”
陆时晏看着她,淡淡道:“谁说那消息是假的。”
“啊?”江棠棠瞪大了眼睛,浓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那消息居然是真的?你们怎么知道的?”
陆时晏收回目光,“先前打听的。”
“什么时候打听的?我怎么不知道。”江棠棠再次怀疑,莫不是他也有个和自己一样的系统。
他的系统肯定比自己的大方,不像她的这个吝啬鬼,想使用点什么功能都要她做任务。
系统话音刚落,江棠棠就听陆时晏道:“先前我就有注意到,只是没有确定身份,后来又去了一天,才确认了身份。”
江棠棠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大呼牛逼,不愧是仙君。
这办事能力真是杠杠的。
江棠棠还想再问,嗒然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陆翠兰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语带哭腔道:“大哥大嫂,你们家同行的不是有个人是大夫吗?你让他赶紧跟我走,过去给我家佩茹瞧瞧。”
江棠棠挑了一下眉,朝着方家歇脚的地方看去。
王二狗将方佩茹搂在怀里,方木林正斥责王二狗,而方佩茹正捂着眼睛,在那鬼哭狼嚎。
陆老头左顾右盼,没有找到李石的人,问陆时晏道:“老三,李大夫呢?”
到底陆翠兰是他的亲妹子,他做不到不管。
陆时晏道:“可能走散了。”
“怎么就这个时候走散了呢?”陆翠兰着急道:“我家佩茹的眼睛可怎么办?”
罗桃花道:“姑母,表妹的眼睛怎么了?”
陆翠兰抹泪,“刚才大乱,人太多,你表妹给人推到地上踩伤了,还多亏了王二狗把你表妹救起来。刚才大家忙着躲避,也没多注意她,只以为你表妹是晕倒了,不想这会醒过来,她说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陆翠兰说着,心里不免有几分埋怨,“别人说起来我娘家子侄多,我在外头硬气,哪里想到,家里出了事,还要靠外人帮扶。”
“姑母,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刚才被那么多难民围着,自家都顾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其他。”
罗桃花道:“再说了,就算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啊!你们深怕我们连累了你们。歇脚的时候,离我们八丈远。这会儿倒是怪上我们来了。”
陆翠兰想着今天担心难民抢陆家,自家被连累,一直离陆家远远的,顿时有些讪讪的。
“姑母,人们常说女婿是半个儿,你这样外人外人的称呼王二狗,多伤他的心啊!”江棠棠可不是以德报怨的好人。
方佩茹想算计她,结果算计瞎了自己的眼睛,现在还想找她家请大夫去看眼睛,简直做梦。
“江氏,你什么意思?”陆翠兰差点没跳起来,“你可别往我家佩茹身上泼脏水。我家佩茹和王二狗清清白白的。那王二狗就是见佩茹摔倒了,把她扶起来,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原来你家佩茹和王二狗没关系啊?那他们怎么在小树林里又是亲又是抱?”
江棠棠一副终于见了世面的样子,朝着陆翠兰竖起大拇指,“厉害了!姑母,表妹真有手段。”
陆翠兰想着今天闺女回来时,那红得异常的嘴唇。再想着王二狗今天一直抱着闺女的样子,她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虽如此,她还是不愿承认,气急败坏地怒骂道:“你个贱人,你少污蔑我闺女!”
“是不是污蔑,姑母回去问问王二狗就知道。”江棠棠莞尔一笑,“又或者,姑母检查检查佩茹表妹的身体。”
陆翠兰顾不上找大夫,急急忙忙地回了陆家歇脚地。
这会儿,方佩茹正靠在树干上,捂着眼睛嚎叫,王二狗已经被方木林骂开了。
陆翠兰走过去,从包袱里拿了布出来,把两棵树围了起来。
方木林见媳妇把压箱底的好布拿出来围树干,顿时冷着脸道:“好好的,你糟蹋布做什么?”
刚才江棠棠说话的声音不小,他自然也听见了。
“那个小贱人说的话你也听?我已经把王二狗骂走了,等佩茹眼睛好了后,给她好好说一门亲事。”
“谁听那小贱人的了?”陆翠兰嘴硬道:“我不过是给闺女检查下身体,看她有没有伤到别处。你快去给我点个火把过来照着,小心点,不要把布点燃了。”
方木林疑心,但还是拿了火把过来照着。
陆翠兰伸手去解方佩茹的衣服,方佩茹现在虽然因为眼睛看不见,受了大刺激,但她脑子里还是清醒的,不能给人看她的身体。
“给娘看看,身上受伤没有。”陆翠兰说话温柔,但下手却强势,一下子解开了方佩茹的衣服。
月光和火把的光线并不算太亮,但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胸前处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
作为过来人,如何不明白这些红痕的来历。
陆翠兰只觉五雷轰顶,劈得她摇摇欲坠,“你……我那般花心思栽培你,你居然自甘下贱,和王二狗那样的泼皮无赖纠缠在一起。”
方佩茹睁着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她着急地在空中摸索道:“娘,你听我说!我的被强迫的。”
“你要不跟他去小树林,他如何强迫得了你?”
方佩茹大哭,想要辩解,却发现根本无从辩解。她难道跟她说,她是想和王二狗一起算计她娘家?
看着闺女哭,陆翠兰心疼,但更觉得失望:“既然你心里认定了他,他又对你不离不弃……你们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我就允了你们这门亲事,让你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娘,不要啊!”方佩茹惊慌不已,明白她娘这是要放弃她了。
她着急地保证道:“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找人给我治眼睛,我去给人当妾,我以后让你跟弟弟过好日子,你不要把我嫁给王二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