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旁边那块黑色大石之上出现了一个邋遢的灰衣老者。
尽管现在天寒地冻,但这个老者仅仅穿着短袖布衫和一双草鞋,面对着从北边吹来的寒风,整个人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
这块大石高达十几米,四面都是峭壁,却不知他是从哪里上来的。
呼呼……
这个灰衣老者突然从大石一跃而下,如此高的地方跳下去必定是非死即残,但他的双脚稳稳落地,而双手仍旧置于后面,只有衣服猎猎作响。
不要说现代人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哪怕是明朝人看到如此神奇的老者,恐怕亦是要惊掉下巴了。
灰衣老者在稳稳落地后,却是扭头望向了帅魁离开的方向,脸上涌起着几分凝重。
帅魁并没有觉察到那位突然出现的灰衣老者,在离开那个小山头后,便到最近的德政镇购得一袋面粉归来。
“三弟,我跟大哥正想要出去寻你呢!”帅嘉谟看到帅魁牵着黑马回到马厩,显得十分高兴地迎出来道。
帅嘉谟虽然长得越发帅气,但难掩身上的那股呆劲,不过看到帅魁却是由心而笑,那眼睛分明多了一种光泽。
得益于殷正严的帮忙,他现在已经进入歙县县衙,在户房充当算手。
虽然算手并不算是大明王朝的正式编制,但已经是编制的预备人员,新安卫不能再将帅嘉谟抓回去入军籍了。
“三弟,你回来正好,你瞧大哥这一次给你带了啥?”帅嘉武从走出来,像是献宝般地举起手中的白丝绸道。
帅魁接过递过来的白丝绸,便是微笑着感谢道:“有劳大哥费心了!”
“三弟,你找这种白丝绸究竟有何用?”帅嘉谟知道帅魁一直在找白丝绸布,不由得凑过来疑惑地道。
“二哥,还请让我先卖个关子!”帅魁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而后便有几分得意地道:“你们倒是有口福,我今天早上弄到了一头野猪,肉质还非常新鲜!”
“呵呵……有肉岂能没有酒,我到镇上弄一坛酒,咱们兄弟三人今晚不醉不归!”帅嘉武是标准的军人性格,当即便豪气地道。
帅魁抬头望了一眼藏书阁,却是发现藏书阁有人注意着这边,只是不知是殷明珠还是她的丫环蓝儿。
难得两位哥哥到来,他将两人带到不远处的那间破庙,却是打算跟许久不见的两位兄长好好地喝上一场。
尽管张氏说不介意,只是事关殷明珠的名节,他刚刚成年并不显眼,但加上两位兄长就难免遭人说是非。
正是如此,帅嘉武和帅嘉谟不适合留宿青松书院。
帅嘉武和帅嘉谟都是懂分寸的人,三个人在破庙中生了火,又烤了一条野猪腿,便大快朵颐起来。
经过炭烤的野猪腿,加上还准备了胡椒等调料,又有着帅魁亲自炮制,野猪腿被烤得是皮焦肉嫩。
在三兄弟中,帅嘉谟的酒量最差,加上今日高兴便多喝几碗,结果很快躺在旁边的草堆中呼呼大睡起来了。
帅魁看到帅嘉谟已经醉倒,当即望向帅嘉武道:“大哥,你查得怎么样了?”
“幸得你提供的调查方向,已经查到是下千户所百户曹大牛!”帅嘉武仰头猛地喝了一口酒,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地道。
这些年以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父亲死因的调查,一直坚信他父亲的死并非意外。功夫不负有心人,而今已经查到了当年的行凶者。
帅魁的眉头微蹙,当即便疑惑地道:“曹大牛跟咱爹于公于私都没有冲突,恐怕他是受人指使!”
“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打算撬开他的嘴,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他谋害咱爹!”帅嘉武抹掉嘴角溢出的酒水,显得愤愤地道。
帅魁知道帅嘉武对帅南天的感情最深厚,复仇更是成为他目前最大的追求,便是决定参与道:“你行动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好!”帅嘉武早已经见识到帅魁的智谋,当即便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