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卷老师老师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会说一句，还不是怪她字差，卷面分一分都得不到。
认字都还要努力去认。
写完八百字观后感，她已经凌晨两点了，她站起来看了隔壁，灯还是亮起来的。
她拿着作业本走到了阳台，吹了一声口哨，“奸商。”
过了十几秒，季安走了出来，还没说什么，一个本子就甩了过来，还好他反应快接住了。
“还挺快的，等着，我给你改分。”
温玉:“……”
她翻了白眼，但还是老实站在阳台，抬头往天上看，夜里有好多星星。
这破楼也没那么破。
过了几分钟，季安又出来了，趴在阳台上，手拿着本子念，“特别喜欢二狗扛炮弹那段剧情，勇敢无畏。”
他停顿了一下，“啧”了一声，“要不是我看了电影，我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二狗？你演的二狗？”
温玉:“……”
这么多名字，她肯定记不到，她就乱写了一个名字上去，她刚想说什么，季安又道:“你是认为改卷老师不看电影？”
“下次不知道的就不写名字，要写名字就找个像样的名字，二狗这个名字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温玉:“……”
季安把本子甩给她，“23分。”
“如果不是字差了，可以得到25分。”
温玉拿到本子懒得跟他说话，转身就进卧室了，盯着本子上一片乱七八糟的字。
她没好气瞪了一眼，艹，写的什么玩意。
她拿出字帖写了五页，心情才顺畅了，看了时间，已经三点多了。
她打了哈欠，看了对面一眼，还在看书，也不知道想卷死谁。
……
初二一早，温玉就穿着黑棉服出门了，沿着大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进了一片墓地。
她站在一座墓碑前，面无表情:“我很好，还没死，让你失望了。”
回应她的是墓碑上黑白的照片，女人一头卷发，眉眼似秋水。
这是温玉记忆中她最温柔的时候，就是她死了之后的照片。
站了一个多小时，温玉眼睛有些涩，刚准备走，就看见温强带着一束花过来。
他今天比往日整洁多了。
温强看见她就狠狠的刮了她一眼，“你妈才不想看见你，滚远点。”
温玉面无表情走开了，她当然知道她妈不想看见她，每次看见她都是恨不得把她杀了。
活像她是罪人一样。
她走远了扭头往墓碑那边看了过去，温强坐在了地上，似乎很难受一样，明明在世的时候经常打骂她。
人真的是死了才会后悔吗……
刚准备开门，就看见季安家门口站着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跟季安有些像。
人就是后来才会后悔。
但凭什么要人原谅他们。
她趴在楼梯的阳台上，吹了一声口哨，“大白天的抓小孩？”
中年男人季易看了过来，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搭理她，他敲门道:“季安，你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把门拆了。”
过了半分钟，门慢腾腾的打开了，季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道:“有病就去治，别在我这里找药。”
季易皱起眉头，“季安，怎么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礼数。”
季安“哦”了一声，淡淡道:“谢谢夸奖。”
“你别跟我这样说话，确实是我们亏待了你，以后我会弥补给你，你跟我回季家，没人敢欺负你。”季易是人到中年，膝下无子后才开始着急了。
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没办法生孩子了。
季家不能没人接手。
季安低笑了一声，“你可没亏待我，是亏待了自己的精……子。”
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