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嘴角忍不住上扬，吹了一声口哨，随后抬脚去了客厅，客厅的桌子上放了几张杂乱的照片。
她无意看见季安捡垃圾的照片，犹豫了一下，拿了起来，十几张照片全是季安十二三岁的照片。
其中一张他穿着破旧的短袖，吃着馒头。
这时，季安出来了，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四目相对，温玉放下了照片，她抿了抿唇，“对不起。”说完扫了他一眼。
季安却比她想象中好太多了，他已经看过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过不了多久全校都会看见。”
没等温玉问什么，他打开冰箱门，拿了两个鸡蛋出来，低沉的声音夹着磁性道:“他们越想赶我走，我越不会走。”
“老子的人生，谁都别想干涉。”说完冲温玉痞笑了一下。
温玉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你倒是看得开。”
两人似乎都没有避讳对方，大概也没什么好藏了。
“看不开就如他们的意了。”
季安挑了一下眉，转身去了厨房，温玉坐在盯着桌上的照片发了一会愣，随后转头看向阳台外面，对面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牢笼。
吃完面后，温玉掏出十元放在桌上，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在对面。”说完就站了起来。
见她要走，季安拿了一把伞给她，“在下雨了。”
温玉看了黑色的雨伞一眼，很快挪开了视线，无所谓道:“就一个过道而已。”
很快她就出门了，关门声惊动了声控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楼道清清楚楚。
季安站到阳台看着下面，看着女生下楼，走到对面，然后到了家门口。
温玉开门余光往这边瞥了一眼，自然就看见了，她开门进了屋里，反锁上了门，用桌子抵住。
快要路过阳台的时候，温玉停下了脚步，转身往阳台去了，脱口而出道:“我想考大学。”
是的，为了温强这种人，她不应该赔上自己的人生。
季安他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女生的声音尽管很小，但季安还是听见了，他嘴角上扬，鼓励道:“那就努力考。”
两人对视了几秒，再没说其他话了，夜里两边的窗户透着光亮，持续了很久。
第二天，温玉被对面的传来的骂声吵醒了。
“你跟你妈不要脸，赖着在这里不走，你以为季家会管你？季家才不会认你这个私生子。”
“赶紧走，离开这里，不然你到哪我都跟着你。”
“大家评评理，他妈是小三，他还赖在这里不走，真是恶心死了，要我说这种人就该关起来。”
“你别想了，季家不会把钱分给你。”
她起身看了一眼，是隔壁季安家里，她起身出去，到了阳台，房间里的季安似乎没有听见一样，低头做着卷子。
真沉得住气。
她转身用盆接了半盆水，开门去了楼梯，随即使劲倒了过去，顿时门口的中年女人被喷了个正着。
中年女人季云“啊”了一声，指着她骂道:“你干什么！你有病啊？”
“别他妈在这里狗叫，这次是泼水，下次就是砖头了。”
温玉挑眉一下，又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你旁边的卷毛，看我能不能干得出来。”
“妹子，你快走吧，对面这孩子脑子有点问题，连亲爸都要打。”围观看热闹的卷毛阿姨一看温玉出来了，就退回了家门口。
她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温玉是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了，这孩子脑子都不太正常。
季云还没说什么，对面的女生又道:“我数十下，滚不滚？”
“我还怕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