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看着黑瞎子，四阿公的不正常，是我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包括他死了之后的变化。
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疑团了，但因为一些老九门的人，包括其后代，都出现了所谓的“长生副作用”，所以我不知道四阿公是否也是其中的一个，他身上的变化是否也和这个相关。
我以为黑瞎子会继续说下去，四阿公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怎么忽然就从人变得不是人了。
这个不是“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瞎子思考了一下，只告诉了我一半：“陈皮阿四有一段记忆消失了，这件事情是他和阿细还有阿百祥一起做的，也正是这件事情，导致了阿细的问题。但这整件事情，他们三个都忘记了，你有没有觉得，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像？”
“到底是什么事情？”我问道：“你该不会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吧？”
“那件事情是044工程的后续，你还记得044工程吧？”他看着我继续说道：“我很想把信息快速告诉你，但我们可能没有时间了。”
我看着他，愣了一下，他解释道：“我们到了。”
“什么到了？”
“我们找到他们了。”他说道。
我又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周围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狭窄通道。
“这儿就是你算出来的地方？”
“嗯。”
“你他妈算错了啊，这儿鬼都没有，给我重算。”我又看了看四周，说道。
“奇门八算是不会错的，他们就在这里。”他也看了看四周，摸了摸四周的岩石：“这里的环境情况非常特殊，你不能相信你的眼睛。”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也许他们就在我们边上的石壁后面，被压着，或者这些石壁后面有什么巨大的空腔。
但我们找了一圈，发现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缝隙可以供我们想象，就算是我猜的那种情况，也无法证明。
“奇门八算的误差有多少？”
“什么误差？”
“就是说，他们会在我们的几米之内？”
“又不是导弹，这是玄学。”黑瞎子摸着那些石头说道。
“只要这些石头超过三米厚，那就算他们就在这三米石头后面，我们现在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道。
“你会有办法的。”他说道：“你是吴邪，而我会找到他们。”
我沉默下来，他示意我关掉手电，我关掉之后，他也跟着我一起关掉，然后应该是摘掉了眼镜。
我在黑暗中，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是一种紧张的表现，我知道黑瞎子会找到他们，他那么笃定，肯定能成功。
找到的，应该是活人吧，而不是三具尸体。
我等了很久，黑瞎子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但我能感觉到他就坐在那儿，正在努力地看向面前的黑暗。
但他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即使在这种时候，我也不相信他是一个会真正沉默下来的人，这种沉默让我觉得有些恐慌。
我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他似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有一个坏消息。”
“怎么了？你真的算错了？”
“刚才那一路上，我一直在给你讲故事，因为我希望通过这个方式，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注意不到我的状态变化。”他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在整个过程中，如果你没有被我的故事吸引，就会发现我的举动越来越奇怪，有一些动作甚至是变形的，那是因为我的视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快速下降。”
我愣住了，他继续说道：“我以为至少能撑到找到他们，但就差最后一口气。”他停顿了很久，才对我道：“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眼睛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