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辉的剑抵着眉心的少年满脸都是茫然，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输了个彻底。
孙辉轻飘飘地收剑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右手依旧惯性地伸手拔剑挥出，是的，他明明已经输了，身体与意识却还停留在战斗刚开始的状态。
然后他看见孙辉笑了一下，右手轻轻一抖，将他的剑击落在地，然后嘴唇动了起来——
“师兄，已经结束了。”
他茫然地看向自己落在地上的剑，猛地一颤，回过神来。
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被孙辉——那个废物！一剑击败了？！
这怎么可能？！
但无论他有多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胜负都已经分出。
孙辉已经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青色的背影。
他的眼神再一次变得茫然——聚灵阵的威力，就那么大吗？
一个废物居然可以凭此在两个月内超过他。
这样的宝物居然落在了这么一个废物的手里……
和他共享了同样的心路历程的显然还有围观的其他人。
孙辉赢得越干脆利落，他们的认知就越错乱——这怎么可能？！
果然……还是他运气好吧，有了聚灵阵，实力大大增加，打了个王师兄出其不意，对……对，如果王师兄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废物了，怎么可能不打起精神来！孙辉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这种战术只能用一次……
在场所有人里唯一没有被惊得下巴掉下来的居然是朱胜仪。
看见王裴呆子一样被孙辉打败，朱胜仪的神色沉了一下。
他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如果再给孙辉一年时间，或许他真有机会打败自己。
还好……他伸手摸向腰间。
还好他提前做好了准备。
下一轮，孙辉没被抽到。下下轮也没有。
第四次抽签的时候，微光终于再次落在了孙辉额上。
他走出队列。
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一个不太眼熟的人。
因为对方不是他的代写服务的顾客，所以孙辉对他印象不深，只模糊有一个沉闷老实的印象。
对方先孙辉一步走到中央位置，警惕地提前将剑横在了身前，显然是怕像之前对上孙辉那个少年一样被突如其来的一击直接击败。
面对他的重视，孙辉友好地朝他挽了个剑花行礼，示意这是一场友谊赛。
然后他就友好地顺着对方的破绽一套连招将他送下了场。
少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他明明已经小心谨慎地防守了……
他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他和孙辉简短的交手期间，两个人的剑有过几次交锋，其实对方的剑压下来的时候，他就隐隐有预感，自己要输了。
只是……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没法接受孙辉击败王裴并不是靠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而是真正拥有了击败他还有他们的实力这个事实。
他对孙辉其实并不像朱胜仪，王裴他们一样充满恶意，毕竟他自己的天赋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其实很同情孙辉，天赋不好并不是他的错，他却要因此接受那么多的恶意。
不过……同情归同情，他已经习惯了孙辉永远垫底的事实。
哪怕看见王裴败退后，他打起了精神去防备，脑海中对孙辉的印象却其实依旧是没有转换过来的，对方在他心中依旧是那个永远垫底的角色，哪怕走了运获得了宝物帮助，但也还是垫底的实力。
王裴落败是因为他大意，傲慢，没有防备，而他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他的确没有，但是他还是输了。
因为孙辉完全可以压着他打。
这怎么能让他不茫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