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除了破败的房门在北风的呼啸下偶尔发出的吱呀声,还有一次独立卫生间的马桶坏了,喷过一次粪之后倒也相安无事。
不知嘉超和虎子怎么地淘换来一台二手电脑,大家也就把宿舍风水不好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一周的忙碌与学业,让发誓拼一个未来的四人,彻底疯狂。
他们把所有的学习精气神全都拿了出来,倒也破天荒地获得了学校老师的好评,一时间四人竟有了些人生转折的样子。
田八子几日来,都是靠嘉超和虎子接济,倒也没有饿着,但如此长久总不是办法。
他见汪飞每每半夜里出去,第二日总能在床头数着些零零散散的钞票,于是就在熄灯后,悄悄来到汪飞的床前。
“我说飞啊,你这每天出去神神秘秘地搞啥呢?”田八子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汪飞抬头看了看早已熟睡的嘉超和虎子,极力的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咱们学校后门那个金玉街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我们四个和傻x一样被人扔出来的地方,肯定忘不了啊。”
“还记得我们被扔的那个大垃圾站吗?”
“废话。”田八子有些不耐烦地道:“终身难忘。”
汪飞见田八子有些不耐烦了,继续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我观察过了,金玉街一共两个大型垃圾站,一个在街头,一个在街尾。由于金玉街管控特别严格,所以一般地捡拾垃圾的都进不去,加上垃圾站够大,所以一般垃圾清理三天才一次。”
“然后呢?”田八子略显急切地问道。
“我前几日发现了一个暗道,从我们学校的排污井,可以直通两个垃圾站,你又不是不知道,金玉街每天有多少瓶瓶罐罐被消费,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说着汪飞双目不由得放出些光彩来。
“巡逻那么严,去了也弄不了多少啊!”缓过来兴奋的劲儿,田八子若有所思地问。
“我都调查过了,他们夜里2点换班,有大概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所以啊,有足够的时间,要不是我每次最多能弄一个垃圾箱,我才不告诉你呢!”汪飞有些沾沾自喜的道。
“你小子,有发财的门路,不给兄弟分享,真不仗义。”
“哪有啊,主要是又脏又臭的嘉超和虎子肯定不干啊,我就没说。”
“那行,以后咱俩去。”
“快去拿上你的编织袋,咱们这就出发。”
汪飞和田八子没再废话,二人蹑手蹑脚地开门,直奔学校的排污井。
就在二人刚踏出宿舍大门,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我可算找到你了,田冬子!”
这一声不要紧,吓得汪飞和田八子一个趔趄,田八子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慌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小声点!你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我可是苦苦寻了你一年了,好好的改什么名字啊。”
借着月光,田八子才看清,是一个衣着打扮颇为讲究的中年汉子。
“这是你爷爷托我在你十八岁的时候,一定要交给你的东西,还好我提前一年出山,否则可误了大事。”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一个小木盒交到田八子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了。
被这莫名的插曲弄得有些惶惶不安的二人瞬时也有些懵。汪飞看着离去的大汉道:“八子,咱们今天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田八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不去,总不能老是吃嘉超和虎子吧。”心里虽对刚才的男子万分好奇,对手中接过的木盒更是好奇得要命,可明日的三餐才是田八子当下唯一关心的问题。
于是把木盒往编织袋一扔,便随着汪飞借着月色直奔金玉街。
在早已轻车熟路的汪飞带领下,自然是收获颇丰。一个半小时的作战,俩人都收集了满满一编织袋的可乐罐,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的类似硬纸板的好东西都没来得及拿。
看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两人相视而笑,像是获得了巨大的满足一样。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由学校钻到金玉街的下水道井盖忽然被人顶开了,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从污水井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