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又翻出一块腕表,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理直气壮地对我说道。
我只想说,外面的大门可是上了锁的,不也没拦住您老人家吗。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阿肆一番搜刮后,战利品寥寥无几,似乎有些不满。
“去哪?”
我问道。
“天台,那个家伙应该在那里。”
阿肆出了房间,沿着楼梯朝上走去,推开一块安在天花板上的方形木门,来到了屋子的顶层。天台上果然有一道人影,看样子就是这处地方的主人。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针织棉帽,坐在一架轮椅上,靠在天台的护栏边上,只看得见他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我跟在阿肆身后朝他走去,却发现那人双目紧闭,歪着脑袋睡着了,他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棉绒睡衣,膝上盖着一块红毯子,手里还握着一块面包。这人面无血色,脸颊削瘦,若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像一个死人。
阿肆将他头上的针织棉帽拎了起来,帽下散乱的黑色头发垂落下来,几乎遮住了他整个脑袋。
“冷……”
过了一会那人才悠悠转醒,干燥开裂的嘴唇蠕动着,喃喃说道。
“我帽子呢?”
那人抬手摸了摸自己遮住整张脸的乱发,奇怪地说道。
“呃……哦……阿肆……你来了……”
那人终于注意到身旁静候许久的阿肆,他僵硬地转过脸来,脖子不停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就像是即将断掉的枯枝一样。
“这位是……你的朋友吧……”
那人说话有气无力,好像随时都会咽气一样。
“你怎么能活到今天的?”
阿肆将那顶棉帽重新盖回那人的头顶,满脸无奈地说道。
“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我快要渴死了……”
那人艰难地抬起手,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声音气若游丝。
阿肆拿他也没有办法,恶骂了一句,就转身下楼倒水去了。
“你好……我叫何安……来一口么?”
那人说完名字,抬手动了动手里被吃掉半截的面包。
“不必了,我叫卡洛斯。”
我婉拒了何安的好意,自我介绍道。
“给你给你,懒鬼。”
阿肆握着一杯水,满脸不耐烦地走了上来,何安一只手接过杯子,抬头一口喝完,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
“多谢多谢,不过这水怎么味道怪怪的?”
何安将杯子放在天台边缘的护栏上,伸手从兜里摸出三张黑色的信封,递给阿肆。
“我从厕所接的,味道还可以吧。”
阿肆接过信封,将其中一张拆开来看,发现是一张请柬。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阿肆低头阅读请柬。
“没错,这是一场地下展览会,你去了就知道了,这里有三封请柬,你可以再带一个人去。”
何安把面包全部塞进嘴里,将两只手收到毯子下面,懒洋洋地说道。
“那你呢?”
阿肆抬起眼,问道。
“我懒得去,我要待在家里。”
何安缓缓闭上双眼,慢悠悠地拒绝道。
“懒鬼!必须给我去!整天缩在这里都发臭了!”
阿肆抽出一张信封狠狠地拍在何安的胸口,后者被他这么一拍,两眼一瞪,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行吧……”
何安只好乖乖地收下信封,重新闭上双眼。
“我们也睡觉去。”
阿肆不再理会要死不活的何安,转身下楼,仿佛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一般。他安排我睡在二楼的卧房,自己去了一楼,虽然我心中还存有很多疑惑,不过困意绵绵,只好先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