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于墓地地底的阴暗密室中,阿肆坐在棺材板上读完了那册从遗骸中掉落的书卷,他抬起头同身旁等待了许久的都玲奈对视,瞳孔里满是震惊。
“怎么样?怎么样?上面写了什么?”
都玲奈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份刺杀计划。”
阿肆将字典与那本薄薄的羊皮书册交到都玲奈手中,随后起身将棺材板重新盖在棺木上。
“我收拾东西,你边走边看。”
阿肆将密室地面上散落的工具一一回收,随后从背包中掏出锤子把那几枚长钉重新钉入棺木。
“我们走。”
阿肆抓住都玲奈的胳膊,后者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书册上,只是任凭阿肆领着他往前走。
二人从顺着阶梯重回地面,阿肆爬上雕塑将戴在头部的头盔重新放回雕塑的右手,果然如他所料,雕塑再一次移动起来,一切都缓缓归位,贞辉的动作恢复成初见时那样,雕塑的基座再一次掩盖住了通往地下的洞口。
阿肆领着都玲奈顺着先前在山林间开辟的小径原路返回,都玲奈还沉浸在那书册的内容中看得忘我。
那本书册前几页简单记述了东奇王国从前方战线出现颓势开始,一直到失去大片领土即将战败过程间日月城里所发生的变化。再往后,是收到侵略军北方总司令将要亲临日月学院的消息开始,刺杀计划的成员们所做的一切谋划与准备工作,这份记录一直截止至刺杀进行的前夜。
详尽的计划描述占据了这本书册的九成篇幅,最后还剩薄薄的十几页纸,是计划者附上的几份资料,以及他们的遗书。
“血海地狱……”
都玲奈已经翻到了最后几页,那里画着一张详细的日月学院地图,她仔细辨认了一番后发现,那些主要建筑的位置分布同她现在所就读的日月学院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看完了?”
阿肆听见都玲奈自言自语,回过头问道。
“嗯。”
都玲奈点了点头,还在研究那张眼熟的学院地图。
“这里画圈的四个位置你们学校现在还有吗?”
阿肆停下了脚步,伸手指在了那张地图上。
那份日月学院的地图上面,除了建筑物和道路的标识,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与符号,其中有上下左右四个地点被圆圈标记了出来,四处地点之间连成了一个十字,十字的中央就是日月学院的大礼堂,也就是刺杀计划执行的地方。
“这里是星纱湖,这里是实验楼,这里是校史馆,这里是钟塔,和我们现在一模一样。”
都玲奈将那四处圆圈所标记的地点一一说明。
“最后一页我完全看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都玲奈翻到那本书册最后一页,最后一页的材质同之前泛黄的羊皮纸页完全不同,那一页是从另外某本书籍上裁下来拼凑上去的,漆黑的纸页上用扭曲的红色字迹记录着诡异而未知的内容。
“这是某种叫做「血海地狱」的仪式魔法,上面用东奇王国的古文字记录着施展方式,虽然很多不明意义的文字,但是大致过程就是,多个施术者在法阵上的特定方位献祭生命,并且以某样信物作为阵眼,然后就会开启一片特殊的空间,将受术者永恒地困入其中,接受无止境的折磨。”
阿肆对着那幅地图和之后的两页黑纸讲解道。
“这是禁术啊!”
都玲奈惊呼道。
“什么禁术?”
“我们老师说,献祭施术者生命的术式和魔法是禁术,以其他人生命为祭品的术式和魔法是邪术。”
都玲奈虽然经常课上睡大觉,但是重要的魔法课程还是有认真在听的。
“少听你们老师胡说八道,什么禁术邪术,只不过是力量的源泉不同罢了,用生命来等价交换来的力量自然要强一些。”
阿肆满不在乎地否定道。
“那这个血海地狱究竟有什么效果,那个将军死了吗?还是被困在术式中了?”
都玲奈翻来覆去也看不明白那黑纸上的任何一个字。
“也许是,也许不是,他们施展的禁术由于种种限制,似乎是经自己改良而成的,究竟会有怎样的效果,谁也不知道。”
二人即将到达山脚,阿肆不知从哪又掏出几支药剂洒在途经的小路上,沾染药水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疯狂生长,很快就将那条小路重新掩盖。
“接下来怎么办?”
都玲奈问道。
“哼哼,我现在又有了一个新计划,之后我们找个机会进入你的学校,我们去看看那个被施展的可怕禁术到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二人坐上轿车,漆黑的夜空在不知不觉间微微泛白,强打了一晚上精神的都玲奈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了。
“撑住,回学校你在课上再睡!”
阿肆发动汽车,朝着市区的方向飞速驶去。
此后过了几个星期,又销声匿迹许久的阿肆再一次出现在日月学院的门口。这一次他换上了一身正式的黑色礼服,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准备从正门进入,可是立刻便被警觉的门卫注意到了。
“你好先生,打扰一下,请问您是学生的家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