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尸符贴回魁梧男子额头后,他身上气息一点点泄去,最终与常人无异。
华诚一手挥动手中大光明剑,一手摇动招魂铃,指引魁梧男子走回竖棺之中。
眨眼功夫,他手里的招魂铃消失不见,以手掐诀取而代之,嘴里又是一套咒语,镶白玉的金丝楠木棺材盖飞起,重新封住棺椁,几条凭空出现的锁链,在棺材上摩擦出“咔咔咔”声响。
华诚吟唱结束的同时,棺椁外的墨绿色阵纹恢复如初。
“叹为观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凭毒龙的见多识广,都要叹一声“牛逼”。
这就是当年六族之首,华族的实力吗?即便是被毁二十年,还如此不容小觑。至少在他认知里,林族是造不出这等级的灵傀来。
一旁的二女一样神情肃穆,同为华族人,她们明显是不知天蛊尸存在。
“在下华锦绣,这是我妹妹。”淡黄长裙女子向华诚介绍两人后,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笑容,可见平时的高冷惯了。
华诚微微点头,心里吐槽:“还不如不笑!”
说到高冷,谁还不是呢?
蓝裙女子则比较外向,大大咧咧道:“我是华怀瑾。”说着就朝华诚伸出手。
“是要和我握手吗?”华诚猜测,尴尬症都要犯了,这辈子他还没和人握过手(牵手除外)。
“我叫华诚,呵呵。”他不失礼貌的假笑道,同时握上女人的手。
柔软无骨,真的很舒服。女人鹅蛋脸,粉扑扑的,大眼睛有神且有灵性,鼻梁并不十分高耸,但与五官绝配,眼睑下有一点泪痣,给灵动小脸添了份“静”。
妹妹长得精致,姐姐也不遑多让,不过风格迥异,前者清纯风,后者多妩媚。
唯一不足之处:两女同为华族后人,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也不一定。
听到华诚的回答,两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惊色。
果然?
“不知公子家父名讳?”华锦绣疑惑道,涉及到华族,她收起以往高冷,不得不慎重对待。
华诚从女人眼里看到狐疑和刺骨寒意,仿若在说,你若敢信口开河,对华族图谋不轨,定宰了你不可。
于是连忙解释道:“姑娘怕是误会了,我是孤儿,并不知晓父亲名讳,是收养我的老人与华族有着渊源。”
华诚并没有说谎,他的确不知道父亲名字,华东山那老头的确和华族有渊源。
两女情绪都开始有些激动,华族被灭20年,还能与华族有渊源的老人不多。
“老人叫……”话出口一半,华锦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冒失,太心急了。
华诚倒是没什么,他和老头子之间从来不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看了眼再无动静的毒龙,一字一句道:“老爷子叫华东山,”
“族长!”二女异口同声喊出,随后沉默下来,她们倒不是不相信华诚的话,族长对外并非是华东山这个名字,知道真名的,只有少数华族人,这还是族长给她们传递消息时所透露。
“你知道族长在哪吗?”华锦绣焦急问道,近一个月里,族长就没在和两女书信联络,其中或许有末世来临的缘故,可太不正常了!
华诚摇摇头,“我不知道,老头子说他要去林族讨说法。”
“族长一直叮嘱我们暗中不动,积蓄能量,他自己怎么……”华怀瑾也没了古灵精怪的语气,说到最后还有些哽咽。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对整个落难的华族,都将是灾难性打击。
老头是华族的主心骨,若是有三长两短,复仇计划怕难以维系。
华诚未在多言,默默收拾残局,不管如何,对华族他都做不到理直气壮。
看着满地残骸,他掌心缓缓凝结出蜘蛛网状的粉色雷电,轻轻挥手,网状雷电便布满整个文合楼屋顶,从远处望去,任谁都会怀疑那密密麻麻的闪电是由于有人在遭天谴。
实际上,这些雷电电压仅仅只有千伏,而且每一条的粗细和真正的闪电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雷电持续三五分钟后,屋顶上的尸骸、血渍完全化做尘埃。
两女表情认真的瞥向华诚,都是一副恍然大悟,涨知识的样子,没想到雷法还能这样用。
能想到这种用途,是不少杀人吧?
众人一番乱战,没将文合楼震塌,的确算万幸,不过也没法再住人。
华锦绣眉头紧锁,今夜里看来只能睡车里了,至于那自称华诚的,只能予以抱歉目光,要么露宿野外,要么可以尝试下闯空门。
“你们的屋子不妥善修理下,是没办法住人!”华诚主动提起房子的问题,虽说即便塌了,能致使她们死亡的概率不大,但还是有的,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姐妹两人略带歉意的看了眼华诚,人家救了她一命,却连个住宿的地方都给不了,的确是有太过失礼。
“你们去我那吧?”华诚率先提议道。
两女目光闪动,有些动心,对华诚的言语一番分析,她们得出的结论是:男人不是华族众人,但是族长从小收养的,值得信任。族长给予他华姓和传授雷法,未尝没有将此人收为华族人的意思。
男人和族长朝夕相处那么久,肯定知晓不少核心秘密,两女多少动了套人话的心思,只是族长三申五令不让两人离开文合楼,让两人犹豫起来。
一番权衡,两女还是选择听从族长的安排。
“公子的好意心领了,我们姐妹与人有约,不敢轻易离去。”华锦绣带着惋惜答道,
她的惋惜的确是由心而生,毕竟这一别,男人知晓自己却无从得知的家族秘密,很可能永远得不到答案。
见二女拒绝,华诚没多少沮丧,继续问道:“姑娘不问问我家在哪里,再做决定?”
华锦绣微微一愣,她只晓得男人突然出现,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对男人住处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现在,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哪?”华怀瑾跳脱性子,忍不住好奇,率先问道。
华诚默默指了指不足百米远的香溪墅,“我在那住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