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萍怔了怔,女儿态度强硬的出乎她意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娘。”
“我差不多三十岁的人,有自己的选择。”苟白洁缓和了些情绪。
对父母,她还心存一丝幻想,弟弟未出生前,多多少少体会过朦朦胧胧的关照。
老妇人继续重复她的陈词滥调:“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得,千万别耽搁自己。”
华诚条件如何,从他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能看出,而苟白洁并不仅仅图他有钱,所以不屑于用所谓的“条件”去打动母亲。
女儿不说话,田桂萍加紧攻势道:“趁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他是你男朋友,赶紧划清界限。”
她话里的言外之意便是,冰清玉洁更利于那些有钱人“待价而沽”,自从苟白洁跨入青春期,美人胚子征兆初显后,父母对她的交友监督就极其严厉,导致她近三十岁的年纪,对感情还处于懵懂状态。
“划清不掉了。”苟白洁轻轻摇头,最后的念想彻底幻灭。
听到这,老妇人有些慌神道:“你和那人发展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都有了!”想到昨晚的事情,苟白洁的俏脸不自觉的红润起来,和语气是完全不同的色调。
老妇人受了很大打击一般,手扬到空中就要往苟白洁脸上招呼:“你这女子,造孽诶,以后让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怎么活?”
她的的手掌停在空中,没有落下,大概懂得女儿大了,要留些颜面。
苟白洁眼巴巴的看着母亲举起的右手,没有丝毫躲闪,反而希望它能够落在脸上。
那一巴掌若是下来,她就能得到解脱,得到离开这个烂包家的理由。
要她和华诚划清界限不可能,除非华诚抛弃她。
“我给了你们两百万,还不知足吗?”苟白洁质问低声啜泣的老妇人道。
田桂萍跺着脚底,呈疯魔状,哭的更加伤心,“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我老迈无力,管不掉你。”
话说到这个份,苟白洁对老妇人再生不起半点同情,隐隐间感到可悲,轻蔑一笑,寒着脸走出卫生间。
跨过半个大厅,宾客们正专注于桌上同伴的谈话。与母亲的争执没被人察觉,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若无其事回到饭桌。
华诚远远看到苟白洁形单影只走来,猜到母女俩的谈话以失败告终,有些惋惜,但并没出声安慰。
田桂萍走出卫生间时,恰好遇上包间外走进的一批宾客,她汇入其中,模样一切如常,好似刚刚的争吵并没发生。
这批宾客穿着最是考究和正式,其中还有几张华诚熟悉的面孔。
众人走向高台,当然不让的坐在两张大主桌上。
此时田桂萍脸上现出一缕挣扎之色,不难看出她很渴望留下。
可最终还是灰溜溜逃回原来位置,毕竟今日她并非什么重要人物。
“订婚宴怎么搞这么隆重?”华诚最怕麻烦,又不太懂怀安城风俗,怕是自己唐突才有此问,“在我那,简单吃顿饭就行。”
他的话引来桌上人的鄙夷眼神,仿若再说:自己穷,还嫌弃别人铺张?
不过所有人都未多言,问题回答不好就会给人留下嫌贫爱富的印象,殊不知从进入包间那一刻,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暴露自己的势利眼。
苟白洁自然明白华诚没那层意思,又不太适合直戳铺张背后的缘由,轻声委婉解释道:“丰俭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