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旗下的医院里。
秋君屹砰砰砰的拍着床板:“我不过是从自己轮椅上摔下来不小心磕到了茶几!你们在小题大做些什么?”
床边站着负责照顾他的管家,秋解情,还有他弟弟秋君秉一家。
秋君秉的妻子王舒听他这样说有点不高兴:“你都晕过去了,还不算严重?还不叫他来?”
秋君屹瞪了他一眼,“我这随便一碰就晕倒的毛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王舒一哽,不服气道:“那又怎样?他都多久没回家看你了?把他叫回来你还不高兴?”
“我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秋君屹道:“是我不让他回家的。”
“不让他回来看你,让他去看谁?”
做了好事没得到感谢就算了,还被数落一顿,王舒越想越憋屈:“你个死残疾别不知好歹!”
她早就看秋君屹父子不满了。
更何况她出身富贵,结婚后丈夫秋君秉又软弱,她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所以她一时忘了,残疾是秋君屹身上最沉痛的伤疤。
他也曾是一代青年俊才,意气风发,可就因为这身残疾,让他成了个只会连累儿子的废物!
秋君屹呼吸一滞,随即艰难的喘息起来,赤红的眼睛里瞬间蓄上了包不住的泪水,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心。
“二婶,慎言!”
秋解情冷冷扫了眼王舒,按了呼叫铃,和管家一起帮秋君屹顺气。
秋君秉拉住王舒,低声怒斥:“王舒,你够了!”
王舒一愣,她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但这时候认输,岂不是很没面子?
而且……而且秋君秉竟然敢吼她!
王舒左右看了看,当即不顾贵妇形象,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哎呀!这都什么世道啊,侄子欺负我就算了,我丈夫还帮着外人吼我……”
医生来得很快,推门而入,接替了秋解情和管家的位子。
秋解情站起来,冷冷看着王舒。
王舒心里一颤,转头指着自己丈夫:“秋君秉你个懦夫,你居然敢吼我!你那么能耐你怎么不管管你那侄子?”
秋君秉拉着她:“你住嘴!别说话了!”
王舒更委屈了,“他是家主了不起啊?全家都要供着他!他爸生病了全家都来守着,惊动了他就是小题大做!”
秋君秉扶额,完全不敢看秋解情,王舒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他正要捂住王舒的嘴,他不争气的儿子突然扑了过来,“爸,你干嘛啊?我妈说得又没错!”
秋承晖从小被王舒带大,也被灌输了一腔对大伯和堂哥的不满,“大伯不让哥回来不就是想让他跟楚家大少爷好吗?但是人家楚少爷跟他结婚都不情不愿的,人家愿意搭理他吗?”
他声音不大,但可以让病房里的每个人都听到,包括正给秋君屹治疗的医生。
秋解情让他母亲难堪,他也要让秋解情难堪!
秋君秉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这母子俩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解情,你弟弟还小,他……”
“不想要王家破产的话,就马上给我滚出去。”秋解情打断秋君秉淡淡开口。
王舒浑身一颤,秋解情居然拿她娘家威胁她!
看向秋解情,正要哭诉,可对上秋解情的眼睛,她又有点怂。
秋解情不会动她的,可是王家
当初王家濒临破产,她费了很多心思才爬上楚家二少爷的床,母凭子贵,王家自此依附秋解而存在。
这么多年,从没人提起。
她都忘了
秋君秉看了眼秋解情,知道这时候自己再解释什么秋解情都只会更生气,狠狠瞪了眼妻儿,将两人从地上拉起来,“解情,我改天再来看你爸爸”
拉开门,楚离戈站在门口,似笑非笑道:“婚礼的事情,我向三位道歉。”
说着还真向他们三个鞠了个躬。
然后看着秋承晖:“我肯定愿意跟解情好的,这事就不劳弟弟挂心了,弟弟如果还有什么指教,欢迎随时来找我,但一切和解情无关。”
楚离戈一直在门口。
他跟着秋解情一起过来,但是鉴于自己还没真正上位成功,所以不得不听秋解情的在门口等着。
病房里很快吵了起来,但他知道这些都是秋解情亲人,他冲进去帮忙的话,秋解情不一定会高兴。
之后找个机会,偷偷帮秋解情教训一下就好。
但他们既然提到他了,他就不得不出来澄清一下了。
王舒对上眼楚离戈的眼睛,连忙拉着儿子靠近丈夫寻求保护。
他们敢对秋解情大呼小叫,是因为知道秋解情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他们是秋解情的亲人,但是楚离戈不一样。
楚离戈带笑的眸子里淬着狠意,好像随时会背着秋解情将他们碎尸万段。
楚离戈站在门口,里面正接受治疗的秋君屹也看到了他,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状态竟好得比医生努力了半天还快,抬手伸向楚离戈,嘴角勾起一抹喜色。
楚离戈看了眼秋解情,征得同意后连忙走到病床边,接住秋君屹的手:“爸”这个称呼对他而言有点生疏,“我是楚离戈,我来看您。”
秋君屹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慢慢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