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霂见状,望向了燕翀,自家爹爹总不能也真的这么想吧,是不是太疯狂了点??
燕翀接收到燕霂的目光,这下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了。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沐婧衣居然还能这么操作来阻碍他的意图。而且眼下他好像也只能顺着她的说法去做,不然他先前的那套说辞可就打脸了。
毕竟他原本只是说要将这个家交给沐婧衣打理,而沐婧衣转头就任命了燕霂接手,他要是不顺着走,那就会让沐婧衣以为之前他说的都是假的了。
心中微叹,燕翀觉得自己是真的太低估自家媳妇儿了。
“嗯,你阿娘怎么说,便怎么做吧。咱们这个家,还得是你们阿娘说了算。”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有心,他不愁找不到空子去表现他对自家媳妇儿的真心。
就比如现在,他就趁机将家庭地位点了出来,好让媳妇儿知道不管怎么样,这家都是她说了算的。
沐婧衣就挺无奈的,她感觉燕翀这厮似乎越来越不把他的脸当脸了。
而她还真就拿这么厚颜无耻的燕翀没办法,不自觉地神情就变得麻木了。
能怎么办呢,无耻不过对方,就只能自己吃闷亏了。
燕霂听了她爹这话,又看了看木着脸的她娘,有些想笑,但到底还顾及着自家爹娘的面子,没有笑出来。
燕霂收起木匣子,点点头道:
“女儿知道了,女儿不会让阿娘阿爹失望的。”
再多的谨小慎微,也在这段时间内,被自家爹娘以及外祖父外祖母的关切所治愈。
如果可以,燕霂真的有点想要永远留在溟洲了,她喜欢如今的家庭氛围,爹娘都不再严肃不可亲,妹妹们也愿意与她多亲近,还有那么一双疼爱她的祖父母。
只可惜她终究姓燕,而非沐。
一瞬间的功夫,燕霂的思绪转了好多,最终仅化作这一句承诺。
沐婧衣被燕霂的话说得有几分愧疚,毕竟她是有甩锅成分在的,这样的娘亲在某些人眼中,就是狠心。
但孩子总归是要成长的,过于操心的母亲教养出来的孩子,没有太大意外得是妈宝,没有了老母亲在侧,就容易出事。
“霂儿,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就算做不好也没事,毕竟阿娘在你这个年纪,确实什么都不懂。”
该给的支持与鼓励,沐婧衣并不吝啬,狠心和慈爱并不一定是冲突的,甚至两者可以相互辅佐,能更好地引导孩子。
而且沐婧衣是实话实说,燕霂这个年纪的原身,虽然乖顺听话,却活得没有自己的想法,这才会使得她远嫁中洲后,遇事只知道默默忍受。
不过不能否认,也是因为那些遭遇,她才会成长。
虽然,原身并没有真的成长起来,她就过来了
燕霂自然听出了沐婧衣话中的安抚,她笑着点头,但此刻的她依旧下定了决心,要将说出来的话付诸实践。
“嗯。阿娘可歇息好了?女儿是与外祖母一道回来的,外祖母说让阿娘休息好了就去见她。”
从育幼院回来的路上,燕霂就想了很多,而且听外祖母的意思,她娘亲对育幼院的事情似乎已经有了不少想法,这让她也十分好奇。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见你外祖母吧,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该用晚膳了,正好可以边吃饭边聊事情。”
这个家的重担有人担了之后,沐婧衣就有了心情去想育幼院的事情。
覃舒容找她,定然是因为之前她说的那些话,沐婧衣没有再多说其他就站起身,和燕霂朝着外头走去,但她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燕翀。
被无视的燕翀摸了摸鼻子,回过头就看到了眼眶鼻尖红的像小兔子的漏风棉袄燕雪,还有一直在旁观看戏的燕霓姐妹俩盯着他看。
两个小姑娘的眼里都透露出一种,你就是个小透明的同情之意。
“还看?你们娘亲都走远了。”
燕翀发挥了他厚脸皮的功能,半点没有被自家小孩看了笑话的尴尬,甚至还能淡定地忽悠走小姑娘。
比如燕雪,立马就抛下老父亲,追上了自家娘亲和长姐。
燕霓倒是没有急着跟上去,她依旧站在原地望着自家爹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燕翀。
燕翀被自家小闺女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但又要维持威严的老父亲形象,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询问道:
“霓儿为何这么看着为父?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燕霓仍旧是没有说话地看着燕翀,直看得燕翀都想要伸手捞起小闺女打断她的注目时,燕霓小朋友才慢悠悠地道:
“还会心虚,阿爹你的厚脸皮还有待加强呐。”
老神在在地调侃了自家爹爹,燕霓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朝着燕翀伸手。
燕翀还因为她的话在尴尬,就看到小闺女伸手要抱的样子,这就让他很琢磨不透,自家这个小闺女究竟是故意刺激他呢,还是纯粹想要找个免费劳动力,抱着她去饭厅了。
默了两息,燕翀幽幽叹道:
“确实,哪日为父能有霓儿的坦然,这门功夫也就修炼到家了。”
这下燕翀也不等燕霓反应了,一把抄起小闺女,迈开步子就朝着已经离去的沐婧衣母女三人追去。
而被燕翀抱在怀中的燕霓,直到出了沐婧衣住的院子,才反应过来,自家老爹是在嘲讽她脸皮厚呢。
燕霓小朋友顿时气鼓鼓,但长廊上有风,她若张嘴就会被冻到,所以小姑娘能屈能伸,她总有把这笔债讨回来的时候。
现在,就老实享受自家爹爹的怀抱,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