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沐婧衣是在燕雪小姑娘欢乐的笑声中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在斯意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坐上了餐桌吃着早膳,才有空询问燕雪怎么一大清早这么高兴。
“小小姐那是跟府里的丫鬟小厮玩打雪仗,高兴得很呢。”
斯意给沐婧衣添了一碗热乎的小米粥递过去,沐婧衣接过喝了一口,才像是反应了过来,道:
“这是积雪了?昨晚当真下了一晚上的雪啊?”
“是了,下了整整一晚上,快到卯时才停的,积雪都到婢子脚踝处了。”
斯意笑着回答沐婧衣的话,身为土生土长的溟洲人,斯意对于这雪是见怪不怪了的,但从中洲来的姑爷一家却很新奇,尤其是三位姑娘。
“这会儿二姑娘正玩得开心,大姑娘陪着三姑娘在廊下看着。”
斯意边替沐婧衣将灌汤小笼包挪到她近前,边汇报着三位姑娘的动向。
“霂儿还是很有长姐风范的,知道管着霓儿。”
沐婧衣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吃早餐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加快了,她也对雪好奇得很,那可是新鲜积起来的雪啊!
“好烫好烫!”
然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沐婧衣成功地被灌汤小笼包里的汤汁烫到了舌头。
“小姐快咬口马蹄糕凉凉!”
斯意赶忙给自家小姐夹了马蹄糕,这糕点凉着才好吃,通常主人家都是在吃得差不多时才吃上一两块的。
这会儿,正好可以给沐婧衣压压口中的灼烫感了。
沐婧衣咬了一口马蹄糕含到嘴里,冰凉的口感瞬间抚慰了她烫得发痛的舌头。
“阿娘阿娘,园子里积了好多雪,同我们在家时的不一样,就是那种”
燕霂姐妹三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燕雪嚷嚷着进来,想要跟沐婧衣分享自己的感受。
但燕雪小姑娘年纪小,再加上平时不喜欢念书,这会儿竟然是想不出该怎么形容。
“长姐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形容才对!!”
燕雪小姑娘实在想不出来,就向自家姐姐求助,她不是故意略过燕霓的,只是觉得燕霓病还没痊愈,不适合动脑子的。
“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鹅毛雪了,同中洲的雪比起来,这儿的雪是轻盈蓬松的,捏成雪球砸到人身上会四散开。而不会像中洲的雪,能将人砸昏过去”
燕霂笑睨了一眼自家二妹,而后同自家娘亲说起溟洲的雪来。
从燕霂的语气中都能感受得出来,她更喜欢溟洲的雪。
不过也是了,中洲虽然也会下雪,但那雪除了冷也就是冻人了。
可有不少中洲百姓的小孩儿,因为玩雪闹出事儿来的。不是这家的孩子砸伤了那家的孩子,就是雪落得路上结冰小孩儿玩耍摔伤了去。
所以以往在中洲丰陵,沐婧衣可不允她们几个冬日里在外头久待的。
如今在溟洲越县,这雪花是没半点杀伤力,甚至都没有那么冷,燕雪都在雪地里玩了好一会儿了,若不是顾及着小妹燕霓还没痊愈,享受不到这快乐,只能看着,燕雪这会儿可能还在雪地里嗨着呢。
“对对对,就是长姐说的这个样子,这儿的雪好好玩,还不冻手!阿娘,你可得允我们多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