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沐婧衣并没有那种真切的当母亲的感觉，今晚是真的突然就感受到当年自己高烧到四十多度时，老妈的心情了。
“唉，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床上面色痛苦的燕霓逐渐舒缓了皱着的眉头，眼皮动了动恢复了神智。
“阿娘”
燕霓看到守在床边支着下颚点着头昏昏欲睡的沐婧衣，眼眶有点热，不自觉就叫出声来。
“醒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要先喝点水？”
沐婧衣一时困得不行，就打了个盹，但手一直握着燕霓的小手，所以听着动静很快就惊醒了。
“想喝水”
燕霓的声音还虚弱得很无力。
“好，你等等，阿娘去给你倒。”
沐婧衣从温着的茶壶里倒了杯热茶，小心翼翼地喂给燕霓。
喝完温水的燕霓觉得舒服了点，但还是浑身难受，想要动一动，却被沐婧衣按住了。
“乖乖好生躺着，你身上还扎着针呢。等天亮了，大夫来取了针，你就能好了。”
沐婧衣哄着燕霓小朋友，这让燕霓盯着她看了好久。
“怎么了？”
沐婧衣见燕霓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奇怪，就开口询问了起来。
燕霓或许是因为病了，心理状态没有往常的那么老成，她的眼眶更红了。
“阿娘以前，从不叫我乖乖的。”
“以前病了，阿娘只会皱着眉头责怪自己，说都是因为你没照顾好我，我才病了的。”
“后来，我就不敢让自己生病了，就怕阿娘会难过。”
沐婧衣有些无言以对，原身这种方式，比那种直接责骂孩子的爸妈还狠，这从小pua的操作，还真不愧是以前的自己能写得出来的。
“乖乖不用怕，病了只是身体不好，只要是个人都是会生病的，这是任何人都避不了的。”
沐婧衣心里吐槽着以前的自己，面上确实挂着疼爱的笑意，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安慰并借机给小姑娘灌输一些自己的观念。
“以前的阿娘所见所闻少，所思所想自然也就狭隘了些，但阿娘待你还有你两个姐姐是真心疼爱的。”
“这疼爱无关其他，只是因为你们都是阿娘的宝贝，你们只要健健康康快乐地长大就好了，并不求回报也不求你们能有多大的本事的。”
燕霓听着自家阿娘的话，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是落了下来。
小姑娘甚少哭泣，这次却哭得像个孩子了。
沐婧衣手忙脚乱地给小姑娘擦着眼泪，要不是不适合将人抱进怀里，她可得好好疼疼小姑娘的。
“好了，不哭了，好好歇一觉，睡醒就好了。”
沐婧衣目光温柔地看着燕霓小姑娘，轻拍着她的小手，安抚她入睡。
燕霓哭了一会儿，也有些累了，她看着哄着自己睡觉的沐婧衣，心里那差点就问出来的话，她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了。
不管眼前人是不是她的娘亲，往后她就是她燕霓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