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女坐陪你吃饭，你吃得肯定很开心吧？”
顾景洵拧了眉却不接腔，只道：“你还要不要训练？”
“噢。”
田橙汐撇了撇嘴，撑着身子一个深呼吸摒弃杂念就沉入了水里。
这段时间的加训有那么点微乎其微的成效，田橙汐已经可以完全沉入水里呆上那么几秒钟了。
最初压迫着她，让她无法下水的恐惧仍有，但浅了许多。
她用巨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下沉，虽然痛苦，但已经可以呆上几秒了。
不似之前，不到一秒就痛苦的浮上来。
不过这会儿，田橙汐的心思很乱，杂念太多，她向来求知欲旺盛。
所以两秒之后，田橙汐唰一下破水而出，手撑在岸上，整个人露出水面。
“我还有一个问题！”
水珠在她的脸上蜿蜒滴落，她抹了把脸。看着半蹲跪在岸边的男人，圆润小巧的红唇轻启。
“顾队长觉得，是我漂亮些还是那位薛小姐漂亮些？”
田橙汐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直的看着他。
她在水里，顾景洵在岸边，即便是他蹲跪着的姿势，田橙汐仍要仰头才能直视他的视线。
清澈明亮的瞳孔倒映出男人的身影，顾景洵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那张脸有一秒的紧张。
那是刚刚小姑娘那么急促破水而出，他以为她不舒服时闪过的。
他眸光暗了些，声音很沉：“没比较，不知道。”
这个姿势是想方便查探田橙汐的情况的，但现下有些近了。
特别是这样的氛围，空气中都似乎带着点莫名的旖旎。
男人想站起来后退，却被小姑娘握住了手腕，不重的力道却让他动弹不得。
“那顾队长现在比较看看。”
小姑娘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睛闪着几分执拗，还有几分不被人察觉的，情人间亲昵的撒娇。
看起来颇有不得到答案不死心的样子。
顾景洵抿直了唇角：“美是多样的，无法比较。”
美是客观多样的，审美却是主观刻板的。
以个人审美对女性评头论足，这个话题显然不太尊重他人，顾景洵拒绝这种话题。
“好吧。”
田橙汐有些小失落，薛梦和她就是两个极端的类型，她只是想知道顾景洵喜欢哪一种，有小小、小小的不自信。
不过顾景洵这种答案在他身上也似乎显得格外正常。
期待他能说什么好听话的她才是一时想不开，想到这里她也不算太失落了。
顾景洵看着田橙汐，顿了顿。
因为在水下憋气，小姑娘的脸颊鼻尖都泛上了浅浅的红晕。
素面朝天的脸丝毫不掩天生丽质，瓷白的肌肤白里透红，滑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
水珠顺着发丝、肌肤蜿蜒滴落，滴在水面上，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脱口而出：“你很漂亮，不用和其他人做比较。”
田橙汐先是一怔，望向他。
她都没指望顾景洵会再说什么了，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他神色很认真，没有掺一点杂质。
是很真心的一句话。
这一秒钟，眼前有绚烂的烟花绽放，心里鼓动着的开心无限膨胀，就差要激动得尖叫舒缓心情。
于是——
她使力跃起水面，在顾景洵脸侧留下一吻。
然后迅速卸力坠落，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