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本以为张元林的加入只是让自家的研究项目加快了一倍两倍的速度而已,可照这个情况来看,自家研究项目领先了别家不是一星半点呐!
杨厂长简直不要太澹定,他知道时间还没到,也不肯说,就是要这么吊着这些人的胃口,狠狠的得瑟一波。
主要是这种机会太难得了,张元林又给了杨厂长极大的自信与底气,人不装比,那这日子过的还有啥意义?
但这些一把手们过分急躁,还有一位暴躁老哥带头冲锋,杨厂长要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多少有些不礼貌了。
“咳咳,我说各位领导啊,你们真的不应该这么着急,就算你们不吃饭,研发车间里的工程师们也得吃饭吧?我知道你们想见张元林,那他也得吃饭不是?”
想了想也没啥好理由来推脱,杨厂长被迫搬出张元林来挡拆。
众人一听,果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赶着过来不仅是为了围观试验机,更重要的是见张元林,想邀请他到自家的研发车间去帮一把,借他的好运一用。
虽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机修工的身上有些难以理解,并且是借用对方的运气,而非实力,但事实上自家工程师们已经绞尽脑汁也没有成效,他们似乎除了相信张元林以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要是第三轧钢厂没有这么快就出结果,那大家还可以继续澹定的做尝试,可第三轧钢厂已经要交卷了,其他人哪里还澹定的下去。
毫不夸张的说,昨天得知第三轧钢厂负责的研究项目即将下线试验机时,这些一把手们是又惊又愁,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不约而同的快速处理掉关键事务,然后火急火燎的就赶到了第三轧钢厂。
可他们着急没用啊,杨厂长一点儿都不急,这让一把手们一个个愁眉苦脸了起来。
他们都是强行挤出时间过来的,巴不得立马办好事就把张元林带回去,也确实没有注意到时间问题。
于是,一把手们一个个垮着脸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又不是他们非要挑这个时间来的,关键是一大早有一堆事情和会议要处理,确实没办法过早的赶过来。
等下午又要找时间安排动员大会,去布置上头下发的生产任务,去动员相关的车间负责人,这都是无法缺席的事儿。
一阵沉默后,有人想着自己负责的一大堆事儿没处理,无奈问道:
“杨厂长,那你说说吧,试验机到底几点钟能下线,如果时间短我就在这里等等,要是时间长我就先回去处理事情,然后处理完了再过来。”
有人发声后,其余人略微思考了一下,也觉得呆在这里等不是个事儿,别把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耗费掉了,那自己单位里未处理掉的事情怎么办?
于是,大家也不要求杨厂长带他们去研发车间了,只想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下线,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毕竟试验机不下线,他们也没办法带走张元林,总得让人家先把事儿做完不是?
面对一众一把手的询问,杨厂长却是显得略有些尴尬。
张元林只告诉我最迟下午啊,这一点两点三点四点都是下午,我该怎么回答你们?
下意识的挠了挠头,杨厂长干咳了两声后说道:
“正所谓慢工出细活,都已经到最后的关键阶段了,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再催也不合适,我给的命令就是让张元林和工程师们稳扎稳打,不容许有一分一毫的失误,所以啊,我也没办法给出具体的下线时间。”
听到杨厂长的话,一把手们炸锅了。
“不是,杨厂长你这个解释就太牵强了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嘛,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确实,杨厂长你这属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张元林的本事当成你的功劳了,这不合适吧?”
“杨厂长,我还以为你已经安排好了呢,没想到你啥也不知道啊,就是下午试验机能下线也是张元林告诉你的吧?”
……
作为兄弟单位,这些一把手们都是老朋友了,对彼此足够了解,说话也没那么含蓄。
虽然杨厂长努力给出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解释,但一把手们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猜出了真实情况。
他们本来就接受不了杨厂长的得瑟,现在得知杨厂长的底气来自张元林,自然是不再客气,纷纷表达出了自己对他的鄙视。
你就得瑟吧,要不是有张元林在,你能有得瑟的机会吗?
一把手们是不服气的,有本事的又不是杨厂长,是张元林,凭啥要看杨厂长得瑟来得瑟去?
被揭穿了小心思,杨厂长还是有些尴尬的,但他觉得张元林是自己人,小装一下怎么啦?
张元林是工人,自己是领导,他努力干活,自己趁机得瑟,这很合理嘛!
杨厂长觉得这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凡他们单位也有张元林这么优秀的人,指不定比他表现的还要得瑟呢!
没搭理这些人的不屑和鄙视,杨厂长脸上堆着笑容说道:
“你们要是着急回去也可以,反正晚上要办庆功宴的,到时候欢迎各位再来,有啥事儿咱们饭桌上慢慢聊!”
“还有啊,你们别不好意思来,试验机顺利下线,标志着更先进的设备诞生,这是咱们行业的进步,是大家的进步,你们一定要来啊!”
一把手们听到后险些就朝着杨厂长吐唾沫星子了,啊呸,你就是沾了张元林的光,臭不要脸你!
如此想着,一把手们表面上挤着笑,心里骂骂咧咧的告辞离开。
大家的本意是早点过来,希望能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好回去给自家的研究项目提供一些思路和帮助。
至于为什么是一把手们亲自到访,而不是派人过来,就是担心不是本人来,面子不够大,会像昨天一样被左右阻挠。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就算是一把手们亲自到场,结果也还是一样的,口水费了一大堆,杨厂长就是不肯带他们去研发车间瞜一眼。
这要么是杨厂长刻意而为之,要么就是杨厂长就是在瞎得瑟,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所以啊,这事儿最好还是得亲自去问张元林,奈何杨厂长不让见面,这上哪儿问去?
于是,一把手们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情,陆陆续续的走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挤满了人的会议室变得空空荡荡。
看到这一幕,秘书有些担忧的说道:
“杨厂长,您这么对他们,会不会被记仇啊?”
一旁的杨厂长拉了张椅子坐下,随后哼声说道:
“这有什么,无非就是我们运气好,比他们抢先一步罢了,这东西本来就是各凭本事的,我们这次赢了,得瑟一下咋了,将来他们要是赢了竞争,还不是一样在我们面前得瑟。”
说完,杨厂长看了秘书一眼,挑眉说道:
“你好歹跟了我好些年了,这种情况你没见过也听我讲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