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嘚瑟显摆的刘光福,后来的刘光天就盛气凌人多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自信,源于刘光天抓住了时代浪潮带来的机会。
“哼,我这样说话已经够客气了,来,仔细瞧瞧我胸口的这枚徽章,怎么着,不认识?”
“那行,我解释一下,爸,妈,我现在是厂里革命会的委员,您二位知道革命会是什么意思吗?”
说着,刘光天拉开椅子坐下,又当着父母的面大大方方的翘起了二郎腿。
“就这么说吧,革命会的权力比领导都大,工厂领导整治工人,而我们可以整治工厂领导!”
“像我爸这样一普普通通的小工人,他有什么资格指着我这样的领导干部呢?”
刘海中无法反驳,他一直向往成为轧钢厂的领导,也是努力的想坐上时代的列车,听着刘光天这么一解释,立马就明白了。
见刘海中撇着头不吱声,没什么文化,也搞不懂这些的刘海中媳妇板着脸说道:
“那这到底是你爸呀,你不能忘本!”
刘光天哼笑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说道:
“妈,你要这么说我可就得批评你几句了,正所谓一切加入革命队伍的人都是同志,都是阶级兄弟,什么辈分长幼的,少来!”
随后刘光天转过头去看着刘海中,以领导姿态开口道:
“再说您这一会儿二大爷一会儿一大爷的,这么多年不提,我都差点把您名字给忘咯!”
“刘海中同志,作为一名优秀的领导干部,我准备在思想觉悟上给你提个醒!”
“记住我的话,要想在这个大院里树立足够的威信,把反对你的人治的服服帖帖,让你的对手不敢造次,首先你得想办法在厂里拥有一定的政治地位!”
说完,看着刘海中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刘光天得意极了。
以前都是刘海中拿着棍棒教育他跟刘光福,现在轮到他们俩反过来教育亲爹刘海中,什么叫风水轮流转,这就是!
畅快的教训完亲爹后,刘光天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当即对着亲妈吩咐道:
“我饿了,赶紧做饭去!”
刘海中媳妇闻言撇了撇嘴,知道现在的老二老三都是招惹不起的人物,便只能嘴巴上嘟囔几句,然后老老实实的去做饭了。
最后徒留刘海中一人坐在桌边发呆,仔细一看,他那红温的脑袋已然在缓缓的冒着热气,显然是过载的表现。
一方面是被持续气成了这样,另一方面是刘光天的话让刘海中醍醐灌顶,开始动用他那并不灵活的脑子进行深入思考,想着到底怎样才能在工厂获取足够的政治地位。
……
前院,阎家。
灰溜溜的退回家里的阎埠贵不停的唉声叹气,这模样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你走以后啊,刘海中也被张元林给骂跑了,而且还公开结了死仇,势不两立的那种,但是看张元林那表情,明显是没当一回事儿。”
“之后许大茂也遭了殃,更是被傻柱按在地上打,要不是秦淮茹的堂妹出现的及时,指不定要被揍的进医院抢救呢!”
“这还不算完,大院的住户们居然意见统一的想推举张元林做大院的唯一管事大爷,不过最后被张元林给拒绝了。”
“老阎啊,你们差点儿白忙活一早上!”
在阎埠贵的对面,他媳妇碎碎念着打听到的事情。
这时阎埠贵发出一声长叹,挥手示意媳妇别说了。
“事已至此,甭说什么差点白忙活,这事儿已经被张元林搅和黄了,从今以后啊,什么老中青结合,只会是邻里之间的笑谈!”
不得不说,阎埠贵作为一个读书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看得清楚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阎埠贵没有那么强烈的领导欲望,不像刘海中,即便是知道自己输了也不肯认,还抓着一大爷的名头不放。
“啥?人家张元林都当众拒绝了,按照道理,新的管事大爷就是你和刘海中还有许大茂才对啊!”
阎埠贵又是长叹一口气,解释道:
“既然大院群众能主动喊出让张元林当院内唯一大爷的口号,那就说明我们三个自封的身份不被认可,说白了就是没有深得民心,没人服我们,那我这二大爷当的自然是名不副实,毫无意义!”
听到阎埠贵的话,他媳妇愣了一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了原有的精神。
“照你这么说,我不还跟以前一样,只能当三大妈?”
阎埠贵闻言自嘲的哼笑了一声,摇头说道:
“你还嫌弃三大妈当的没意思?呵,事到如今,这大院还有人能喊你一声三大妈,喊我一声三大爷就算不错了!”
“唉,这不过就是一场镜花水月啊,我二大爷的身份还没坐热呢,眨眼间就没了,现在失去了民心,就是三大爷的身份都不一定能保住!”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只是从老三变老二,没了就没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当了老大舍不得,可刘海中不一样啊,他指望着当一大爷很多年了,真正难以接受的是他!”